不断冲他吐丝要拖着他去吃,饶是不畏惧死亡,夙寒声也不想落得个被蜘蛛吃掉的死法。 太丢人了也。 夙寒声受了惊吓,拽着柔软的衣摆爬了几l步双手便脱力,“阿噗”一声直直往下落。 “啊……” 千钧一发之际,闻镜玉俯下身将他小小的身体接住。 夙寒声浑身都挂满黏糊糊的蛛丝,猎装和浮云遮皆被侵蚀成条条破布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堪堪蔽体。 一坐稳,他赶紧抱紧闻镜玉的拇指,死死用力不肯松手。 “闻师兄!闻师兄我要给你生孩子!” 闻镜玉:“……” 闻镜玉蹙眉。 跟谁学的浑话? 还是说如今的年轻人都能将这种“生孩子”的话随口就来? 世尊觉得困惑。 夙寒声正在擦脸上的泪痕,感觉手上蔫哒哒的顿时嫌恶地“噫”了声,盘着短腿将手上脸上的黏液胡乱蹭到闻镜玉的拇指上。 闻镜玉:“……” 闻镜玉强忍着将他扔下去的冲动,抬手一抚。 蛛丝伴随着粘稠的毒液瞬间消失。 夙寒声浑身干爽如初,他吐了口气:“多谢闻师兄。” 闻镜玉垂眸看他许久,墨青眸瞳冰冷中似乎带了些莫名的复杂。 “你碰了什么?” 夙寒声仍在后怕,闷闷不乐地将眼尾吓出来的泪水蹭掉,小声道:“蛛网……师兄、师兄好像说是残破符纹。” 要维持三天。 闻道祭最多只有三日。 夙寒声本壮志凌云,想拳打戚简意脚踢拂戾族圣人,可刚入第一层便惨遭横祸,连只蜘蛛都能呜呜嗷嗷追他八里路。 夙寒声蔫得都要卷叶子了。 他正要仰头问一问闻镜玉有没有法子将他变回来,脑袋突然被突如其来的两指抚摸了下。 夙寒声满脸茫然地抬头。 这位冷若冰霜的闻师兄…… 在摸自己的头? 闻镜玉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悬在夙寒声脑袋上,挡住树荫倾洒而下的阳光,眉眼仍是冷冷清清,如皎月般高不可攀。 原来是帮他挡光。 夙寒声后知后觉浮云遮已废了,风一吹那褴褛的衣衫根本挡不住什么,凉飕飕的。 闻镜玉见小小的人在他掌心猛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滚下去,手微微动了下。 夙寒声忙不迭抱紧拇指,含糊道:“闻师兄,你尽管历练便是,不用管我……若是顺道遇到闻道学宫的学子,能劳烦让他们给乞伏昭带句话吗?” 闻镜玉脾气好:“嗯,好。” 他说着,一件素白衣袍凭空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术法,素袍缩小无数倍轻飘飘落到夙寒声怀里。 夙寒声诧异抬头。 闻镜玉淡淡道:“穿上吧。” 夙寒声赶紧抱着他的手指,眼巴巴看着他:“师兄能将我恢复原状吗?!” 闻镜玉摇头。 随意将生灵缩小放大是禁术,违背天道法则。 夙寒声也没抱太大希望,干巴巴“哦”了声,将破布似的衣裳扯下来,笨手笨脚地将素袍换上。 闻镜玉已趁他换衣裳的空当把腰间佩戴的香囊解下,将其中的香料倒掉,两指拎着夙寒声的后衣领,拎猫似的将他放到香囊中。 夙寒声缓过那阵差点被蜘蛛吃掉的后怕,又开始没心没肺起来,被揪着腾空还在那扑腾着四肢,欢呼雀跃地“哇哎”个不停。 香囊许是放大了些,能将夙寒声整个身子容进去,为他挡住泼天日光。 将夙寒声安顿好,闻镜玉眸瞳微微一动,似乎寻到了前去上一层的入口,朝着西北方缓步而去。 夙寒声被香囊中残留的艾草香冲得脑袋晕,双手扒着香囊袋沿,只探出个脑袋来,伴随着闻镜玉行走的动作晃来晃去。 “闻师兄。”夙寒声仰着头道,“你已是金丹期,是不是能去第七层?” 闻镜玉:“嗯。” 夙寒声道:“能带我去吗?” 闻镜玉垂眸看他:“筑基期去第七层,太过危险。” “我就躲在师兄香囊里,哪里都不……啊!” 香囊晃来晃去,夙寒声随着荡了一下,刚好和闻镜玉腰封上挂着的玉佩撞了个正着,捂着脑袋疼得直吸气:“嘶……我没事——我不出来,就想见见世面,绝对不会给师兄添麻烦的。” 夙寒声额头都被玉佩撞红了,正倒吸着凉气,突然感觉一只手缓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