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灵修似乎没听到他的话,绷紧下颌飞快冲进院中。 刚进去就听到庄屈的咆哮:“有人盗取圣物之血,这伤口还未愈合,贼人必定还未走远!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抓出来!” 夙寒声微微一怔,猛地记起楼船之上,那几l个元婴似乎曾说过…… “活捉他,或许能用圣物的血打开无间狱的界门!” 拂戾族接二连三寻事生非,从袭击楼船到闻道祭“圣人”,如今庄灵戈丢失圣物血,恐怕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偌大半青州乱成一团,倾城而出前去寻找偷盗圣物血的贼人。 如果不是夙寒声误打误撞让庄灵戈化为人形,恐怕根本无人发现圣物血被盗。 虽然那伤口还是新,但众人毫无头绪,根本不知要如何去寻找贼人。 天色已晚,夙寒声帮不上忙,只好跟着崇珏去待客院落休憩。 半青州之人拎着灯挨家挨户地去寻陌生之人,逮到一个二话不说就先下了狱,等之后再细细盘问。 整个云汀中一阵喧哗吵闹。 惟独院落中点着灯,寂静安宁。 崇珏坐在连榻上垂着眸点香。 夙寒声趴在小案上看着他的手,脑子不知又胡思乱想了什么,在崇珏捏着香炉盖时,骨节分明的五指微微一捻,竟然整张脸都红到了耳根。 他“呜”地一声, ∛∛, 羞愤欲死。 崇珏蹙眉看他。 想什么呢,耳根红成这样? “叔父。”夙寒声埋着头,瓮声瓮气地开口,妄图闲侃来打散自己心中的龌龊欲.念,“圣物血真的能打开无间狱界门吗?” 崇珏盘膝而坐,闭着眸拨弄佛珠,淡淡道:“无间狱镇压无数拂戾族,只是圣物几l滴血,无法将其彻底打开。” 夙寒声微微抬头,只露出一双眼来,眼巴巴看着他:“万一能打开呢?那下面的人是不是就能回到人间啦?” 崇珏不想和他孩子气的“万一”分辨,只道:“或许。” 夙寒声闲得慌,见崇珏爱答不理的架势,小声道:“叔父?” 崇珏不理他。 夙寒声还在惦记着庄屈教了此人什么,悄悄地撑着连榻将半个身子支起,一点点靠近崇珏,试探着道:“叔父?崇珏?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少年人的呼吸灼热,乍一靠近过来,崇珏拨弄佛珠的手一顿,微微张开眼睛就见夙寒声正撑着手朝他靠近。 放大数倍的脸骤然靠近过来,崇珏瞳孔倏地一颤,竟然下意识往后撤去。 夙寒声一愣。 崇珏往后躲去后也察觉到失了态,沉着脸重新直起身,冷冷道:“放肆,对长辈直呼其名,是谁教你的礼数?” “我……我在给叔父道歉呢。”夙寒声怂了,小声道,“那句话只是我一时失言,叔父不要生气了吧,我回去就抄三遍佛经。” 崇珏:“你……” 他大概懒得和夙寒声分辨,冷冷闭上眸将佛珠拨弄得飞快,看着都要冒火星子了。 夙寒声不明所以,怎么道了歉好像更生气了? 搞得好像他轻薄了此人似的。 夙寒声刚恢复生机,入了夜暂时睡不着,找崇珏闲侃又挨冷脸,只好闷闷不乐地拿出弟子印,对准徐南衔的灵力目不转睛地看。 他想要用灵力写几l个字传过去,试探试探师兄有没有生气,但写写擦擦,都大半夜了愣是一个字没写出来。 就在夙寒声愁眉不展之际,弟子印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 夙寒声还以为是徐南衔,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师兄来骂他了! 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夙寒声爪子都在抖,无意中不知戳到哪里,那条传音直接钻出来,浮在半空。 夙少君吓得当即屏住呼吸。 可里面传来的并非徐南衔的声音,而是乌百里的。 “夙少君……” 夙寒声当即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一张饼似的摊在床上。 不是师兄,还好是乌百里。 ……不是,等等! 乌百里?! 夙寒声再次变成人形,无意中咬着手指战战兢兢地听那道传音,与此同时心中不断乞求各路神佛: “菩萨佛祖无量天尊保佑, 千万别是问弓千万别是问弓……” 乌百里说:“我的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