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连忙解释:“小姐,您进宫才三个月,每个月十两,总共也就这么多。”
沈冰凝想了想,的确,刚入宫不久,确实攒不了太多钱。
她的目光转向妆台上那些精致的首饰,“那……陛下赏赐的那些首饰,也都放在这里了吗?”
清儿一听,立刻明白了小姐的心思,连忙劝阻:“小姐,这些都是陛下的恩赐,按照规矩,是不能带出宫变卖的。”
沈冰凝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那得到这些赏赐又有什么意义呢?”
赏赐的东西竟然不能自由处置,若是赏了个瓷器,难道只能摆在家里观赏?
时间紧迫,沈冰凝摆了摆手,决定不再纠结此事:“算了,就带上这三块银子吧。”
揣着银子,她们来到了和翠殿,虞美人正要派人去请沈冰凝。
见到沈冰凝只带着清儿一人前来,虞美人略显惊讶:“沈妹妹,都准备好了吗?”
沈冰凝环顾四周,虞美人身后的宫女太监成群,相比之下,自己这边确实显得有些冷清。
“都好了,虞姐姐,我们出发吧。”
沈冰凝故作轻松地说道。
虞美人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在宫中,除了箫翊,无人能骑马疾驰,就连马车也不能随意穿行。
从后宫到宫门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沈冰凝和虞美人选择乘坐肩舆前往。
途中,虞美人主动提及了宴会上的风波。
“我已经查清楚了,那次生辰宴上食物导致各位夫人腹泻的事件,是郑美人宫中的宫女所为,我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陛下。”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
沈冰凝因昨晚抄写佛经直至深夜,此刻正闭目养神于轿中,听到这话,她猛地睁开眼睛。
“差点忘了这事,还没问虞姐姐,您的身体可还好?”
宴会上,她与郑美人提前离场,未曾进食,而虞美人则与其他夫人一样品尝了宴席,按理说应该也会遭受同样的困扰。
虞美人微微一笑:“我吃得不多,服用了太医开的药后,腹泻很快就止住了。”
沈冰凝轻轻点头,心中稍感宽慰:“那就好。”
虞美人端坐于肩舆之中,目光温柔地转向沈冰凝:“我特别喜欢沈妹妹那首《梅花》,沈妹妹以前读过书吗?”
沈冰凝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苦涩:“我这样的出身卑微之人,哪有读书的机会。”
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实不相瞒,那首诗其实并非我所作,我只是记下了别人的作品。”
“沈妹妹太过谦虚了。”
虞美人轻启朱唇,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解与玩味,她以为沈冰凝是在故作谦逊,毕竟那首诗的意境与才情,若真有人能创作出来,此人定早已名动京城。
面对虞美人的质疑,沈冰凝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多做辩解,毕竟真相如何,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一踏出皇宫的巍峨大门,外界的喧嚣仿佛瞬间涌入耳蜗,与宫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
门外,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静候,准备载着她们穿越繁华的京城。
沈冰凝轻轻挑开车帘,目光穿过缝隙,投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仆人们穿梭其间,忙碌地为各自的主家挑选货物;偶尔,几位衣着光鲜的贵族子弟从店铺中闲庭信步而出,他们的谈笑风生中透着生活的悠闲与富足,一股浓厚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马车缓缓行进,不经意间经过一处简陋的摊位,其上悬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书“代写书信”四个大字。
这一幕触动了沈冰凝的心弦,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悄然成形。
“虞姐姐,劳烦在前方稍作停留,我想独自去市集走走。”
沈冰凝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虞美人没有过多追问她的用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贴身侍女话梅一眼,话梅心领神会,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块精致的面纱,轻声道:“宫外不比内院,带上这面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沈冰凝接过面纱,眼中闪过一抹感激,轻声道谢:“多谢虞姐姐的关照,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
虞美人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又细心叮嘱:“你游玩之后,切记前往城东的虞府与我们会合,这几日我们都会在那里下榻。”
“知道了。”
沈冰凝应声答道,随后戴上面纱,与侍女清儿一同轻巧地下了马车。
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沈冰凝仔细审视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手工制品在她眼中别有一番风味,每一件都蕴含着匠人的匠心独运。
然而,考虑到自己囊中羞涩,她不得不暂时压抑住购物的冲动,转而向那个代写书信的小摊走去。
摊位后的代笔者是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深蓝长衫,袖口处的轻微磨损透露出衣物的年代感,生活似乎并不富裕。
但他的双眸明亮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超脱物质的精神富足。
沈冰凝默默排队等候,只见他耐心地聆听每一位顾客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