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窥视她的作品,连平时严肃的卫公公也显露出了少有的关注之色。
香烟缭绕中,时间无声流淌,待一炷香燃尽,孙公公缓缓上前,依次朗读已经完成的三首诗作。
安明远的诗激昂慷慨,阳青的诗意境深远,曾兴学的诗苍凉悲壮,各有千秋。
终于,轮到了崔缊蓉的诗。
孙公公先是一遍默读,脸上掠过一抹惊讶,继而略有迟疑地吟诵出来:“玉液葡萄映夜光,琵琶急促催马上。醉眠战场勿须嘲,古来征人几回还。”
这《凉州词》出自王翰之手,崔缊蓉记得这首描写边疆风情的诗并未明确提及地名,她之所以迟迟不动笔,正是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诗句,最终选定这一首。
孙公公的朗诵结束后,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崔缊蓉身上。
阳青首先鼓掌,话语中满是兴奋:“好一个‘醉眠战场勿须嘲’,柳小姐虽为女子,其英勇不让须眉!”
他的赞美,也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梦想为国效力,即便是文人书生,内心也憧憬着战场上的豪情壮志。
对于这些赞誉,崔缊蓉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本不属于她的光环让她感到沉重,她认为阳青的诗才真正体现了深厚的功底,不辱其师门名声。
安明远反复品味着崔缊蓉的诗作,最终神色复杂地向她行礼,诚恳地说:“在下心悦诚服,柳小姐的文采实乃非凡!”
曾兴学也随之认输。
随着对手的一一退让,文斗的胜负已无悬念,崔缊蓉以一首《凉州词》赢得了比赛。
回到座位上,一旁的清儿因激动而浑身微颤,眼眶泛红,仿佛这胜利是属于她自己的荣耀。
崔缊蓉轻拍她的手,微笑中带着安慰:“别太激动,保持平静。”
这场文斗,不仅展现了崔缊蓉超凡的才情,更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每个人心中的壮志豪情,也为这庄严的殿堂添上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清儿的头颅如小鸡啄米般上下点动,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仿佛内心深处有一股欢乐的泉水正不断涌出。
小姐不仅战胜了来自三国的杰出青年,更是在这片刻之间,用自己的实力为家族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荣耀,从此以后,哪个还敢小觑她们那位温婉却强大的小姐!
宋衍熠轻轻提起酒壶,为眼前的崔缊蓉斟满一杯色泽诱人的果酒,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爱妃的诗句真乃字字珠玑,令人回味无穷。来,喝一口这甘甜的果酒,润泽一下你的嗓子吧。”
虽然润喉之说略显生硬,但在这胜利的氛围中,崔缊蓉的心情早已如春风拂面,明媚无比,她微笑着接过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唇齿间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香甜。
与此同时,宽敞的大殿之内,非燕国的宾客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沉重之色,仿佛是被燕国所展现的实力深深震撼。
徐太后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轻轻扬了扬手,示意身边的孙公公速速进行下一轮比赛,以免这不悦的情绪在宾客中扩散开来。
孙公公领悟了太后的意图,朗声道:“下面进行的比试是武斗环节,规则十分简单明了:四位选手同时上台较量,最终留在台上的人便是胜者。”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
在即将登上比武台的暗风,一袭黑衣贴身,如同夜色中的松树般挺拔峻峭,英姿勃发,这让崔缊蓉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尽管他总是如寒冰一般冷漠,缺乏亲和力,但与宋衍熠那种让人难以亲近的气质相比,这种孤傲竟显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崔缊蓉心中的微妙想法,宋衍熠自然是一无所知。
见到她的眼神定格在暗风身上,宋衍熠用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爱妃可曾去过军营?”
崔缊蓉恍惚间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声音里透着一丝遗憾:“不曾亲身经历,仅是从他人口中零星得知军旅生涯的点滴。”
至于是何人所述,她已准备以一句“记不太清楚”作为应答。
宋衍熠闻言,似乎更加感兴趣地玩弄着她的指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孤真是好奇,爱妃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孤去发掘呢?”
崔缊蓉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语气里含着几分自嘲:“没有了,臣妾才疏学浅,能展示的也就只有这些。”
言下之意,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过多期待的负担。
比武台上,老孙公双手托起四柄制作精良的木剑,话语中带着和煦的笑意,试图缓解场上的紧张气氛:“今日的比武旨在技术交流,望各位点到即止,务必确保安全。”
崔缊蓉的眼眸随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灵活转动,自从在河边目睹了宋衍熠运用内力捕鱼的神奇一幕,她便对这个世界的武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向往。
如今,这场比武不仅是视觉的盛宴,更像是对她认知的一次刷新,只不知在这宫廷之内,武斗是否也会演变成内力的比拼。
楚国派出了镇国将军府的小公子任翼,自小便在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