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荒凉,平日也不会有人来这。
“队正稍候。”
高老实说了一声,钻进了废弃窑洞。
不一会,他抱着一个小箱子走出来,交给了李毅。
李毅细细察看,上面铜锁紧扣,显然没有打开过。
“这个小箱子,是艾家管家所在马车搜到的,俺用油布盖住,没人发觉。”高老实原原本本的道。
李毅深深看了他一眼。
“既然无人发觉,那你为何将它给我?”李毅问道。
高老实低头道:“富贵荣华是好,可俺也知道自己无福消受。就想着队正公正严明,手里余钱不多,交于队正,能够为队正分忧。”
说完,高老实告辞离去。
李毅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有些明白高老实为何有高小甲这样一个儿子。
看来高老实并非是憨厚老实,而是大智若愚。
自己,还真是捡到一个宝贝。
回了家中,李毅撬开铜锁,打开了小木箱。
木箱中金光闪烁,一个个小金锭豁然出现在眼前。
李毅拿出来掂量一下,大概有三百多两金子,也就是三千多两银子。
虽然和那五万六千两没法比,但却属于自己的钱财。
腊月十三,艾家。
快要到新年,艾家族人大多回来。
艾应甲更是从西安府请了戏班子唱戏,两边族人拍手叫好,场面非常热闹。
艾应甲坐在庭院里,两个俏丽丫鬟为他按摩腿脚,他一边听着戏,一边摇头晃脑,非常投入。
“爹,当初你说对付李毅,如今这么久过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艾万华不耐烦的问道。
艾应甲手掐兰花指,咿咿呀呀了几声,这才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如今贼寇闹得凶,吴自勉暂时腾不出手来。我已经写了两封书信去催,怕是年后就会调兵来。”
艾万华满脸烦躁道:“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让巡检司派人围了李家庄,抓了李毅不就好了吗?”
“糊涂,如此一来,谁都知道是咱们使得手段,这不是败坏咱们艾家的名声吗?”
艾应甲指着艾万华,厉声道:“咱们艾家诗书传家,书香门第,最是仁慈爱民,打杀小民的事情,咱们能自己动手吗?这岂不脏了咱们的门风。”
艾万华冷哼一声,不敢多说。
“放心好了,此次定然让那李毅死无葬身之地。”
艾应甲闭上双眼,重新咿咿呀呀,十分惬意。
这时管家走进来,对着艾应甲说了几句话。
艾应甲猛然一惊,豁然站起身来,“什么?”
管家哭丧着脸道:“老爷,货物被劫,所有伙计和管事都找不到了。”
艾应甲如同五雷轰顶,要知道那可是艾家五年的商号分红,足足有六万多两银子。
“是不是脚程慢了?”艾应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管家摇摇头,浑身战栗的道:“有人看到车队从绥远县离开,我们的人发现,绥远通往米脂的一段路上,有厮杀的痕迹。”
听到这里,艾应甲没有丝毫侥幸。
他双眼血红,死死盯着管家,面容狰狞的大吼。
“查,给我派人去查。到底是谁不知死活,竟然敢劫我的银子,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一翻,竟然直直的倒在地上。
周围看戏的族人纷纷惊呼。
“快找郎中,快去找郎中。”
整个艾家乱成一团。
李家庄。
李毅并不知道艾家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正站在孙老三的家里。
一个头发花白,一脸哀痛的妇人正在织布。
虽然她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可是生活的重担让她没有时间哀痛。
李毅在高杰的带领下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玩耍的那对五六岁的孩童,知道这就是孙老三的弟弟妹妹。
这两个孩子骨瘦如柴,身上披着不合身的破衣服,手脚有几处冻疮。
见到李毅,他们害怕的躲起来。
李毅招招手,这两个孩子才缓缓的靠近。
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鸡蛋,递给了两个孩子。
“啊,是鸡子。”男童惊喜的大叫。
李毅笑着道:“吃吧。”
男童立刻剥开大口的吃了起来,而女童却藏进怀里。
李毅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女童仰着头,笑着道:“俺想留给娘亲和兄长吃。”
李毅默然。
“后生,你来我家作甚?”孙老三的娘走了出来。
高杰在一旁叫道:“婶婶,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队正李毅。”
李毅也走上前,拱手道:“婶婶,我是来处理孙老三后世的。也想安顿好你们,让他能够死的瞑目。”
听到这番话,妇人面带哀痛,点点头道:“多谢。”
李毅叹息道:“孙老三是个孝子,他知婶婶辛苦憔悴,才会跟着我等冒险。当时厮杀起来,我也没能护他周全。”
孙老三母亲也知道自家儿子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她眼含泪光道:“俺早就预料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