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带着几个人跑下来,将寨门打开,挥舞火把发出信号。
一里外的团练青壮列队慢跑过来。
一人牵着战马,李毅翻身而上,从高杰手上接过虎牙枪道。
“我们只有不到两百人,而贼匪有一千人,要想全胜,就要发挥偷袭的优势。进去之后,按照机会四处放火,然后趁乱杀散集结的贼匪,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说完看向二十个兀良哈骑兵道:“你们五人一伍,四处放火大喊,然后追杀逃走的贼匪。”
布颜骑在马背上,一边检查箭囊一边道:“巡检放心,有我在,保证每人跑得了。”
这个任务并不危险,兀良哈骑兵完全能够胜任。
李毅点头道:“出发。”
一声令下,李毅带着刘宗敏向着记忆里的大院冲去。
马蹄声响起,兀良哈骑兵纷纷纵马疾驰,一支支燃烧的火把扔向茅草屋。
现在是春天,几日都是晴天,火把落在易燃的茅草屋上,很快燃烧起来。
火势接着风势,腾空而起,剧烈的大火很快笼罩住房屋,并且向着周围蔓延。
熟睡中的贼匪纷纷被惊醒,他们惊恐万分的从房屋里跑出来,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光着脚茫然的看着燃烧的屋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团练青壮一什为一队,见到有人冲出来,没有半点迟疑,上前一枪刺穿贼匪的胸口。
凄厉的惨叫声和燃烧的大火让贼匪们战战兢兢,不停地四处张望。
“官兵杀进来了,官兵杀进来了,快逃啊。”
团练青壮纷纷发生喊叫,滴血的兵刃却毫不留情的砍杀面前的敌人。
很快,整个小寨陷入一片火海。
贼匪们哭爹喊娘,拼命逃窜,没有兵刃甲胄,又找不到头目,他们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惊恐万分的逃命,或者哭喊着求饶。
只是一刻钟,团练青壮就杀死了上百贼匪,俘虏数百,就没遇到有力的抵抗。
李毅没有管这些,他带着刘宗敏等人冲到大院前,正好看到十几名贼匪簇拥着张献忠出来。
张献忠一边披甲,一边惊怒交加的四处张望。
看到李毅冲过来,不由怒骂道:“李毅,老子必杀你。”
“想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毅一踢马腹,纵马急奔而去,手中虎牙枪闪电般的刺出。
张献忠根本不敢接招,狼狈的翻滚在地,两个悍匪大叫着冲过来。
李毅一挥虎牙枪打飞一人,枪刃直刺。
“噗”的一声,从另一悍匪眼窝刺入。
悍匪连惨叫声都没有,倒地毙命。
剩下的悍匪齐齐举着兵刃就要冲过来。
李毅虎牙枪一挥,高声道:“我乃甘泉李毅,谁敢上来送死?”
听闻面前就是杀神李毅,悍匪们脸色一变,纷纷站住脚步。
李毅冷冷一笑,勒住战马指着张献忠道:“八大王,你不是心中不忿吗?若还不服,只管上来,我奉陪到底。”
火光闪烁,映照在张献忠宽阔粗犷的脸上。
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李毅,但是此刻周遭大火焚烧,到处都是惨叫声,求饶声。
尽管他再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是又败在李毅手里。
“哐嘡”
张献忠将长刀丢到地上,右腿前迈,单膝跪地高举抱拳道。
“李巡检,我张献忠服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饶了我手下兄弟们的性命吧。”
说到这里,堂堂七尺男儿眼中含泪,既有不甘,又有后悔之意。
李毅翻身下马,扶起张献忠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八大王,如今你是愿意合,还是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献忠哪里还有前天的张狂。
他俯身低头道:“我愿合。”
李毅这才拉起他,对着刘宗敏道:“带着人陪八大王招降贼匪,勒令高杰等人收刀,不可再杀伤一人。”
刘宗敏自当领命。
李毅看着不知所措的悍匪,安抚道:“此次只是意气之争,待我和八大王说和就好,你们切勿惊慌,静候便是。”
悍匪们喏喏应是。
其中一人见李毅站着,连忙搬来椅子。
李毅手握虎牙枪坐下,身边十几个悍匪无一人敢稍有不敬,全都老老实实的在旁边陪着。
好在今晚的风不是很大,火势慢慢减缓。
过了半个时辰,张献忠才招降了手下。
看到自己精心经营的老巢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张脸黑如煤炭,咬牙切齿如同利刃穿心。
只是再次回到大院,看到李毅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沉静的等着自己。
身边十几个凶悍的手下无一人敢轻取妄动,他低声一叹,上前俯身拜倒。
“李巡检,我张献忠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要杀要剐,我张献忠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毅上前搀扶起张献忠,笑着道:“八大王严重了。”
张献忠叹息道:“只怪我心胸狭窄,李巡检好意劝说,却为了颜面,百般刁难。这才有此灾祸,被官府治罪杀头,也是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