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米脂县,李毅叫来高一功。
“李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高一功见李毅胸口被鲜血染红,吓了一大跳。
李毅脸色有些苍白,苦笑道:“今日被人刺杀,若不是侥幸躲开要害,怕是要命丧当场。”
“何人如此大胆?”
“我也不知,但米脂县想杀我的,左右不过那几个人。”
高一功自然知道李毅说的是谁。
除了艾家父子,怕也就是县衙知县师爷,或者是洪承畴。
这些人都不好惹,可高一功坚定的道:“李兄弟先去疗伤,我这就安排人手打听,必将找出真凶。”
李毅心中感动,笑着道:“高大哥不必费心。刺客虽然死了,可我抓了几个帮凶,正在押回来的路上。高大哥在米脂县熟门熟路,还请你去见了帮凶,帮我调查他们跟脚,也好找出何人指使。”
高一功闻言站起身道:“我这就骑马去迎,查个清楚。”
说完径直离开,不浪费一点时间。
李毅也顾不上疗伤,一身鲜血走进县衙。
县衙衙役见到李毅浑身浴血,满脸慌张。
瘦高衙役连忙迎上来道:“李巡检这是怎么了?”
李毅面无表情的道:“我要见知县大人,还请去通报一声。”
“好的,小人这就去。”
瘦高衙役去了后堂,拜见了宴子宾。
宴子宾听闻李毅受伤,也是十分惊讶。
想这李毅武艺高强,何人竟然能伤的了他?
可惜,若是死了那就更好了。
宴子宾一脸遗憾,但到了前堂,立刻换做一副关切的模样。
“李巡检,听闻你受伤,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害官员。”
李毅捂着伤口,抬头盯着宴子宾,冷冷的道:“大人命下官护卫衙役书办追缴税赋,下官刚到地方,就有人煽动作乱,趁机刺杀下官,大人难道不知情吗?”
宴子宾身子一颤,连忙道:“这是何道理?护卫衙役书办,乃是公务,本官哪里知道会有贼人作乱。”
“呵呵,既然是寻常公务,知县大人何故派郑师爷陪同?”
师爷乃是知县幕僚,没有职务,办差自然是用不到他的。
宴子宾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道:“本官何时派郑师爷下乡办差了?”
说完顿时感觉不妙。
李毅眼神冷酷的盯着宴子宾。
看宴子宾的反应,郑师爷定然不是他派去的。
这样说来,那这郑师爷定然是有问题。
宴子宾也明白过来,不紧不慢道:“郑师爷代本官办差也是常事,此事还不能下结论。还请李巡检先不要着急,等本官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想个办法糊弄你。
李毅如何不知道官场的猫腻。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宴子宾面前。
一双眼睛冷冷的望着宴子宾,露出森冷的笑容道:“大人,下官从一个小小乡民,成为大明官员,你知道凭的是什么吗?”
宴子宾身子一颤,有些畏惧的陪笑道:“巡检想说些什么?”
李毅冷冷道:“下官只想告诉知县大人,这一步步,下官都是靠杀人换来的。贼匪强盗,鞑子骑兵,泼皮刺客,谁要是于我不利,下官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
现在下官很想杀人,还请知县大人秉公处置,若是被我发现大人与刺客勾结,刀光剑影,鲜血残肢,可并非好看的。“
宴子宾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你想要什么?”
“搜捕牌票,秉公审理,据实上报。”
“巡检且等候……”
“就现在。”
一声爆喝,吓得宴子宾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敢拖延时间。
“来人,叫捕头衙役前来,跟着李巡检抓捕贼人。本官这就下发牌票。”
很快,捕头衙役们进了堂内。
宴子宾畏惧的看了一眼李毅,慌乱的下令道:“李巡检遇贼寇袭击,尔等听其号令,调查此案,势必抓捕贼人,以正律法。”
捕头衙役自然高声遵命。
李毅回头望着宴子宾,拱手道:“多谢知县大人。”
说完带着人离开。
见到李毅离开,宴子宾松了一口气。
他立刻招来亲随,下令道:“你快马去找郑师爷,告诉他李毅拿了牌票,正在调查刺客。让他尽快处理首尾,莫要被抓到纰漏。”
亲随点头,立刻骑马而去。
李毅之所以没有返回碎金镇疗伤。
为的就是趁郑师爷回来之前,提前一步查出真凶。
刘宗敏等人还在回来的路上。
李毅叫来捕头衙役,拿出一把碎银交到捕头手中。
捕头衙役们不知什么意思,望着李毅。
“贼人想要杀我,若是找不出真凶,我寝食难安。还请大家伙帮个忙,听令行事,莫要懈怠。这些银子算是给大家伙喝酒,事后找到背后指使之人,还有重赏。”
捕头衙役得了好处,一个个十分欣喜。
瘦高衙役立马道:“李巡检放心,大家伙一定尽心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