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到了北门前。
贺人龙带兵绞杀贼兵,想要冲进城去,岂料城门突然关闭,将他们挡在了城外。
听到里面的喊杀声,贺人龙心如刀绞。
这些可都是军功啊。
“找几个翻上去。”
贺人龙一声令下。
几个边军搭个人梯,灵活的翻上城墙。
可刚刚跳进城内,就被城墙上的碎金军看押起来。
贺人龙见了,满脸怒火的大喊道:“李毅,你这是做什么?”
李毅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贺人龙道:“贺把总,你为何爽约,迟迟不发兵,坐视我军独战贼寇?”
贺人龙脸色阴沉,狡辩道:“我并未听到炮响。”
李毅冷冷一笑,“放炮三声,怕是聋子也能听到。贺把总这么说,是将我当成傻子吗?”
贺人龙张口难言,干脆无赖道:“反正就是没听到。快快打开城门,老子要进城。”
刚刚被贺人龙摆了一道,李毅如何还会信他。
“龙门镇东面有一水寨,还请贺把总戍守水寨,与我成掎角之势。”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可是主将,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快快开门。”贺人龙大骂道。
“贺把总若是按照约定进攻,我自然听令。如今,恕难从命。”
“直娘贼的,传我命令,攻城。”贺人龙大喝道。
边军纷纷冲了上来,他们借助人梯绳索想要爬上城墙。
但是在碎金军的抵挡下,纷纷被打落城头,一个个摔在地上,惨叫不断。
“拆除周围民房,搭建梯子,翻上去。”
贺人龙一声令下,麾下边军纷纷拆除房屋大梁,打造梯子。
一些躲藏在房屋内的百姓,被边军发现,转眼间被斩掉脑袋,与贼匪们的首级堆在一起。
半个时辰之后,贺人龙正要领兵翻上城墙的时候,突然被哨骑打断。
“大人,西面有一支贼军赶来,看样子有三千人马。”
贺人龙恨恨的瞪着城头,咬牙道:“全军退往水寨。”
龙门镇藏着许多王左挂以及手下收敛的财货,一听到官兵攻打,王左挂连忙派遣大头目苗美前来支援。
身材瘦高的苗美领兵赶来龙门镇,看到城头上的旗帜,惊怒万分。
官兵竟然这么快打下了龙门镇。
官兵能攻下屯兵两千的龙门镇,那么自己这三千人怕也不是对手。
苗美不敢大意,立刻派人通知王左挂。
另一边,李毅见贼兵赶来,贺人龙退走,立刻下令关闭城门。
民壮们赶着车马进了龙门镇,立刻帮着治疗伤员。
碎金军不仅要学队列武术,还要学习急救知识。
所以大家可以互相帮忙包扎,若有伤势过重的,再让随行的军医缝合伤口。
“把总,统计出来了,战死十三人,重伤二十人,轻伤八十人。”刘宗敏禀报道。
李毅点点头。
这一战,因为贺人龙的阴险算计,碎金军伤亡了三分之一。
“找阴凉的地方存放战死者的尸首,登记造册,等我们返回米脂县拨发抚恤。”
刘宗敏有些犹豫道:“把总,我们现在只有两百余人,如何能够守住这么大的龙门镇?”
“守,或许能守住。可若是不守,那就是违抗军令。”
李毅转头看向刘宗敏,“洪承畴就是想借用我们吸引王左挂,赢取时间完成布局。如今谁破坏他的计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是我们守不住,那就将全军覆没。”
“你以为洪承畴不明白吗?全军覆没,也只是一场失败而已。”
李毅深深的看着染血的城门楼,叹息道:“对他来说,我们的生死无足轻重。
说话间,李狗蛋突然拽着一个魁梧的壮汉走了过来。
他仗着身粗力大,将壮汉攮在地上,粗着嗓子道:“把总,这厮原来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飞山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被李狗蛋压着起不来。
他索性盘腿坐下,一脸不服气的道:“要杀就杀,爷爷绝不会眨一下眼。”
李狗蛋一脚踹倒飞山虎。
“入他娘的,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李毅摆摆手,示意住手。
“给他包扎伤口。”
刘宗敏走上前,拿出烧酒和麻布,扒下了飞山虎的铁甲。
和李毅一番大战,飞山虎身上多处骨折,尤其背上被切出一道三寸长的伤口,鲜血淋漓,十分恐怖。
可是飞山虎只是皱皱眉头,并不放在心上。
刘宗敏为他止了血,简单包扎一遍。
飞山虎满脸疑惑的望着李毅道:“既然要拿爷爷的脑袋去请赏,何必多此一举?”
“你这颗脑袋,还是先寄存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