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完全褪去了往日的贴心柔情,眼中杀机四射,大步走到了床榻前。
一对狗男女吓得满脸惊恐。
艾万华更是尖声道:“李自成,我是艾家的少爷,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早就被愤怒淹没的李自成根本不理睬,一把抓起艾万华的头发,厉声喝道。
“没骨气的贱种,你三番四次辱我,既想死,爷爷成全你。”
说完左手猛然一扯。
艾万华吃痛,惨叫着伸长脖子。
李自成望着仰起的喉结,右手短刀猛然挥动,恨恨地劈砍在他的喉骨上。
瓢泼的鲜血大股地喷涌而出,浇灌在床上。
艾万华脖颈脆弱,竟然被一刀斩断,人头表情满是惊愕。
李自成手里提着艾万华的人头,披头散发,双眼血红,如同魔神般吓得旁边的韩金儿大声尖叫。
疯魔的李自成豁然转头看向自己深爱的女人。
韩金儿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哀求道。
“相公,别杀我。是艾万华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李自成目光怔怔的望着她,整个人如同被摄取了魂魄,手里的短刀也渐渐放下。
就当韩金儿以为李自成顾念旧情,放过她的时候。
短刀猛然一刺,锋利的刀尖直接贯穿她的胸膛。
韩金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她只能满脸不甘的倒在床上。
这时候田见秀才带着一众兄弟赶来。
他们闯进来看到床上的尸体,特别是李自成手里提着的人头,只觉得浑身彻寒,酒也醒了大半。
周围的邻居也被哀求声和尖叫声惊动。
田见秀连忙跑上来,扯着李自成道。
“兄长,此地不能留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一行人护着李自成就向城外逃去。
而县衙得知发生了杀人凶案,立刻派人来查。
当得知死的人是艾家二少爷,县衙官吏都吓得头皮发麻。
谁都知道艾应甲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如今他被人杀了,艾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迁怒于他们。
典史当即点了城中的兵丁、衙役,一行五十余人赶忙去追赶凶手。
李自成等人逃出城之后,却不知能去哪里。
犹豫之间,只听身后马蹄响起,有官府骑手追上了他们。
田见秀知道官府追兵稍后就至,指着远处的树林道:“我们且去林中躲避。”
一行人连忙又爬上山坡,钻进林中。
逃了这么久,众人又冷又累,缩在一起没有说话。
李自成对着众人长拜道:“今日是我连累诸位兄弟,人是我一人所杀,你们尽管离去。”
一个魁梧驿卒大叫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往日兄弟们有难,你何曾坐视不管过。今日你落了难,我们如何能走。”
许多驿卒都是大声称是。
当初驿站马匹累死,李自成为了不让兄弟们被赶走,就一力承担,让诸位兄弟有活计养活家眷。
平日里也对他们多施恩惠,他们都记在心里。
田见秀望着有些迟疑的乡民,也高声道。
“兄弟们,今日死的乃是艾家最受宠的二公子。艾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回家也会被报复,何不跟着兄长,也要拼一条活路。”
乡民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只听到有人惊叫道:“有官差来了,看样子是来拿咱们的。”
李自成望着惊慌的众人,举着手里的短刀,大喝道。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打死这帮追兵,咱们断然没有活路。有种的跟着老子冲,就是死,也要像个爷们一样。”
说完心里发狠,大步向着山坡下的官兵冲去。
其余驿卒也是好勇斗狠的人,当下捡起树枝、石头,也嗷嗷叫的跟着往下冲。
剩下的乡民见了,只能一狠心,咬牙跟了上去。
另一边,典史骑在马背上正组织兵丁、衙役围住山林,不要放跑了凶手。
如今天色漆黑,周围都是虫鸣蛙叫。
突然被叫醒拉来的兵丁还未摸清楚状况,一个个昏头昏脑的在衙役的带领下慢慢靠近树林。
就在这时,李自成带着人嗷嗷叫的往下冲,直接一刀砍倒为首的衙役,拼着受伤将剩下的兵丁砍杀在地。
身后的驿卒和乡民见此士气一振,捡起腰刀长矛也嗷嗷叫着上前拼杀。
几个兵丁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漆黑树林里冒出来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看到为首的李自成无比勇猛,吓得心胆俱裂。
“山魈,山魈出来害命了,快跑啊。”
兵丁根本顾不上细看,扭头就跑。
其余兵丁、衙役见李自成等人来势汹汹,一副拼命的架势,也都害怕了。
他们当差吃粮,是混日子的,可不想拼命。
当下三五成群的跟着兵丁一起奔逃。
典史举着腰刀大声的喝骂,想要阻止他们逃跑。
突然远处有弓箭射来,正中马匹屁股上。
马匹受惊,上蹿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