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铳沉甸甸的,铳管薄厚均匀,打磨光滑,构造精致,有种钢铁机械的美感,简直就像艺术品。
“这短铳可大规模打造吗?”李毅问道。
马壮摇摇头道:“短铳好多部件更要小巧,工艺复杂,用料要求高,单单这一支就花费小人颇多精力,耗费五十两银子才打造打出。”
五十两银子打造的火铳确实有些昂贵。
不然李毅很真想尝试让骑兵装备短铳,到时候抵近射击,定然是战无不胜。
李毅笑着合上木匣子,从怀里掏出来十两银子扔给马壮。
“多谢了,这是赏银。”
马壮连忙接住。
碎金镇的事情安排妥当,李毅本想第二天返回榆林。
当夜,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与云娘恩爱到半夜,一直折腾到她瘫软在床上才罢休。
李毅身体强壮,需求也超乎常人的旺盛。
他又去了侧屋敲了敲房门。
秀娘听到主屋的呻吟浅唱声,早就心中痒痒,冲动湿润。
一听到敲门声,连忙看了眼酣睡的孩子,偷偷摸摸的钻出去。
两人相拥在一起,缠绵之中就进了侧房,立刻像干柴遇到烈火,尽情的释放着心中的欲望。
等到两人精疲力尽,才相拥而眠。
而就在李毅刚刚沉沉睡去不久,就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他悚然一惊,竟直接跳下床榻,跑到院子里打开了院门。
只见飞山虎张胜带着一个乡民站在门外。
看到李毅,那乡民带着哭腔道:“毅哥儿不好了,官府的人抓走了三哥和一群乡亲们。”
李毅心中一紧,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乡民连忙道:“昨日我等熬盐下工,正欲回家休息,谁料到突然有官差进来,拿了牌票说在搜查贼寇。只因那几个官差衙役是相识的,三哥就放他们进了庄子。
谁料到他们直奔熬盐的院子去了,并且放了号炮,不久就有一支骑兵冲进了院子,抓走了三哥和一应兄弟,我等根本来不及阻拦。”
“骑兵?有看到打得谁的旗号吗?”
乡民摇摇头道:“俺没见过世面,看不出旗号。只见那些骑兵身穿铁甲,凶神恶煞。”
说到这里,乡民突然惊声道:“对了,怪不得俺觉得为首的人熟悉,现在想起来是谁了。”
“是谁?”李毅追问道。
“艾万年,是艾老爷的大儿子艾万年。”
李毅眉头一皱。
艾应甲有两个儿子。
他最为宠爱小儿子艾万华,但让他最骄傲的,却是大儿子艾万年。
艾万年把守边关,靠着艾家官运亨通,可他并非像艾万华一样是个酒囊饭袋。
恰恰相反。
艾万年读书科举,后来弃文从武,考中武举,在边关战功显赫,如今已经是游击将军,能独掌一营兵马。
“张胜,召集辅兵,与我去一趟官庄,会会这个艾万年。”
李毅沉声说道。
这时候云娘将李毅的衣衫拿了出来。
担忧的道:“毅哥儿,你小心些。”
李毅穿上衣衫,笑着道:“放心好了。”
说着他出了院子,翻身上马。
张胜很快通知了军营的骑兵队。
布颜带着骑兵队为前锋,护卫着李毅向着官庄奔去。
荒野之中,游荡的流民看到骑兵奔驰,一个个如同鬼魅般躲避起来,战战兢兢的等待军队过去。
等到骑兵赶到官庄附近,离的老远就有游骑在周围探查。
布颜立刻指挥骑兵驱散他们。
可是这群游骑装备精良,骑术高潮,骑兵队竟然奈何不了他们。
这群精锐骑兵哈哈大笑,举着弓箭向骑兵队挑衅。
布颜脸色难看,立刻纵马而出。
他马术高超,躲过射来的箭矢,在奔驰的马背上拉弓搭箭。
只听到‘嗖嗖’两声,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游骑被射落马下,其他游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连忙打马逃离。
布颜指挥着骑兵队分三路包抄。
他将逃跑的游骑当成了猎物,指挥着骑兵们熟悉追逐逃敌,竟然将一场小型遭遇战打成了实战训练。
布颜本就是兀良哈战无不胜的将军,最擅长用骑兵作战。
在他的指挥下,游骑根本无路可逃,一个个被打得抱头鼠窜,被活捉了十几人,其余的脸色苍白的逃回了官庄内。
城头上,艾万年脸色铁青的跑下去,用马鞭挨个的抽打着游骑。
这支骑兵是他花费无数钱粮训练的精锐,在整个延绥边军都是拔尖的,给他赚足了脸面。
谁料到今日,居然被一伙守城兵的骑兵打败了。
骑兵缓缓的逼近城门楼。
战旗飘荡,李毅在骑兵的簇拥下缓缓上前。
守城的艾家家丁皆是面带恐惧。
几天前,就是这伙骑兵,就是这个人,杀死了数十名艾家家丁,并将他们拖拽到这里,堆成了京观。
想到尸体重叠,到处都是僵硬的四肢和诡异的面孔,苍蝇在上面飞舞。
许多家丁都仿佛能闻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