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县外,张献忠意气风发,按着腰刀注视着破旧的米脂县城。
一个小吏颤颤巍巍的被带了上来。
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贼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小人拜见八大王,拜见八大王。”
张献忠倨傲的盯着他,“知道爷爷到来,为何还不快打开城门?”
小吏满脸惊恐道:“并非小人不迎接义军,实在城内官民被大王威势震慑。”
“奥,如今可是知道害怕了。”
听到这番话,张献忠哈哈大笑,张狂之意顿显。
“县衙老爷听到八大王缺粮少钱,愿意拿出来五百石粮食,三百两银子赠予八大王,还请八大王移军他处。”
张献忠怒目一睁,喝骂道:“这些东西,就像打发老子,你当老子是要饭的吗?”
周围贼寇皆是愤怒的叫骂,声势十分骇人。
小吏吓得双腿颤抖,打着摆子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还说不敢。看来你等不见棺材不掉泪,既如此,来人,拉出去砍了,人头送回城去。”
小吏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磕头求饶。
可是左右贼寇充耳不闻,只是抬起来拖出去几丈远。
一人扯着头发,一人挥刀就砍。
只是眨眼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拎了回来。
原地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还有一滩血迹。
城头上聚集的民壮兵丁看到这一幕,皆吓得脸色苍白。
张献忠立威之后,返回大帐。
孙可望沉声道:“义父,孩儿答应过李毅,不会牵连无辜百姓。咱们裹挟百姓,怕是会引来李毅不满。”
张献忠嗤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咱们拥兵起义,已经与李毅不是一路人,何必听他安排。”
孙可望劝说道:“义父,李毅有勇有谋,碎金军离咱们又近,若是生了嫌隙,怕是会生变故。还是小心为上。”
张献忠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一旁的刘文秀捏了捏胡须,也开口道:“义父,可望说的有几分道理。咱们在米脂兴义兵,官府定然会在前来围剿。眼下还是少生是非比较好。”
见自己两个义子都诚恳劝说,好大喜功,桀骜难驯的张献忠有些不服气。
“李毅所部只有不足千人,如今咱们有万余大军,还能怕他。”
孙可望和刘文秀两人见状还想再劝。
却被张献忠摆手拒绝道:“你们两个就不要跟咱说这些。有这功夫,还不快让人打造云梯,早些攻城。”
当初李毅传递消息,曾经与孙可望约法三章。
不许烧杀抢掠百姓,也不能裹挟百姓,更不能攻取米脂县城。
李毅苦心经营,就是想让延绥形势能安稳下来。
如今张献忠若是在米脂作乱,李毅是绝对不答应的。
只是张献忠如今拥兵上万,见米脂县城举手可得,不由好大喜功,冲毁了头脑。
张献忠在米脂县作乱的时候,李毅一直待在延安府,赈济这里的饥民。
延安府的饥民比榆林还要悲惨。
好些饥民活不下去,只能去投靠贼寇,扔下许多妇孺老弱。
李毅先是发放粮食赈济饥民,然后照例将饥民分成保甲,由农会管事管理。
每日的口粮有保长领取,然后下发到各甲,一甲的饥民一同吃大锅饭。
靠着这套赈灾的方法,李毅迅速将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饥民救了回来。
一时间,延安聚集的十万饥民都将李毅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日夜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