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下令撤退,可是贼寇主力都在攻城,短时间内哪里撤的下来。
不仅如此,布颜带着骑兵队开始围追堵截张献忠。
张献忠带着骑兵狼狈逃窜,像是兔子绕着米脂县乱窜。
好在布颜有李毅的嘱咐,没有下死手,这才让张献忠甩开骑兵队,召集一部分贼寇。
看到碎金军开始整队,缓缓向城脚下的贼寇大军压上去,带着残兵败将的张献忠满脸着急。
这些贼寇可都是他好不容易召集的,是今后造反打仗的主力。
要是折在这里,他将会元气大伤。
一旁的刘文秀开口道:“义父,李毅对我们并无恶意。他这么做,定然是恼怒我们不守承诺。”
张献忠阴沉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文秀提议道:“要不然将裹挟的百姓放了,再派人和李毅说说好话,他定然会放我们一马。”
听到要向李毅低头,张献忠心中十分愤怒。
他手掌攥着刀柄,一双眼睛满是恨意。
李毅坏了他的大事,他还要求对方放过自己,这让他十分恼火。
可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可望和李毅关系不错,让他去吧。”
军阵后,李毅身穿精良山纹甲,手握虎牙枪,端坐在战马上,指挥着军队。
他派火铳队、骑兵队和右司击破了张献忠的后军,却并没有着急进攻。
而是让骑兵队追杀张献忠,给他施压。
其余军队原地整队,实际上并没有作战的打算,更多的是军事施压。
张献忠虽然自大张狂,性情暴躁,可是他能聚集三四千贼寇,可见有几分本事。
李毅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这个大西国的建立者,搅得大明鸡犬不宁的起义军将领扼杀在摇篮里。
不一会,布颜牵着马飞奔而来。
马上坐着的正是孙可望。
看到张献忠终于派人来了,李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孙可望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拱手道:“恩公,还请放我义父一条生路。”
李毅佯装恼怒道:“可望,之前咱们约法三章。可你义父不讲信用,掠夺民财,裹挟百姓,此等背信弃义的行为,还敢让我饶恕?”
孙可望满脸惭愧道:“我义父一时糊涂,绝无谋害恩公的心思,如今已经知错了。”
李毅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孙可望突然抽出来随身佩刀。
李毅身边的骑兵皆拔刀相向,眼神中满是警惕,
李毅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孙可望反持腰刀,刀刃架在脖子上道:“恩公若是有怒气,我愿以死求恩公谅解,只求恩公放我义父一条生路。”
说完,竟然直接挥刀自刎。
李毅手中虎牙枪猛然一挑,精钢枪刃直接打在刀身上。
巨大的力道让孙可望虎口一疼,刀柄就脱手而出,飞到远处,直插在土地上。
看着不断颤抖的腰刀,孙可望神情茫然的看向李毅。
“可望,兴义兵乃是为了反抗暴政,护佑百姓,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劫掠杀人。今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只是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孙可望神情大喜,连忙磕头道:“恩公的话,我定然牢记于心。今后恩公但有差遣,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毅点点头道:“你们将掠夺的钱粮留下一部分,我会分给受裹挟的百姓。轻兵冒进,洪承畴大军很快就会回来,你们还是早日东去,找王嘉胤会合吧。”
孙可望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跳到马背上,疾驰而去。
听到李毅愿意放自己离去,张献忠长长的松了口气。
但是听到条件,张献忠又怒声道:“老子如何做事,何曾轮得到他李毅说教?”
一旁的刘文秀和孙可望见状,连忙上前劝说。
张献忠这才冷静下来,不甘的道:“你们两个去接应攻城的军队撤退,抽调回头目,让裹挟的百姓回去就是。”
“那钱粮如何?”
“将笨重的铜钱粮草扔下来,其余皆带走。入他娘的,老子早晚报这个仇。”
恨恨的说完这番话,张献忠跳上战马,带着人去接应军队去了。
望着张献忠的背影,刘文秀、孙可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他们二人快马加鞭赶去接手军队。
只是召集了边贼、土贼,至于裹挟的百姓,和这段时日投靠的匪寇,皆是扔了下来。
李毅则命令全军压上,将百姓救了下来。
所以城头上官兵民壮,皆是以为李毅率军赶跑了张献忠,救下了贼寇。
就在李毅下令安抚被裹挟的百姓,让他们不要乱跑的时候。
米脂县的城门豁然大开。
县丞带着一群兵丁、民壮鱼贯而出,气势汹汹的向着张献忠离开的方向追了三里地,这才回师。
等回到米脂县城,兵丁、民壮乱糟糟的去砍尸体的头颅。
一些心黑的兵丁,竟然在县丞的示意下,盯上了被裹挟的百姓。
县丞手持腰刀,大喝道:“这些人都是贼寇留下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