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知道太多,是会死人的。
——贺闻商
市街繁华,特别是今日尤为热闹。
此地富饶,往来客商云集,外地来做生意的张员外今日要在登高楼给自家小儿子抛绣球娶妻。
不论男女,不论老少。
只要未曾婚配,抢到便可入住张家,日后更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张员外的小儿子他们见过,气质出众,着实貌美,嫁过去也不亏。
登高楼下早早聚集了无数人,等待着这一场一步登天的幸运。
登高楼内更是布好酒席,只要绣球一抛,立马成亲,大摆宴席,邀父老乡亲一同观礼。
日头正烈,锣鼓声响。
登高楼最高处,一位穿着红色新郎礼服,头戴玉冠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绣球出来。
登高楼过高他们看不清少年容貌,但光看身形,是位极好的翩翩少年郎。
楼下密密麻麻全是张开双手互相拥挤,等待接球的男女老少。
锣鼓声再响,少年手中的绣球抛出。
楼下之人骂骂咧咧,在人群多次争夺中,绣球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怀中。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莫名砸到怀里的绣球,乞丐拧了拧眉,着实没想到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只是听说这里有席可吃,才故此等候。
结果……
接到绣球的乞丐被押着进入登高楼成亲。
红色烛台在员外府中热烈燃烧,一高大男子穿着喜服盖着盖头板板正正坐在红床之上,空着肚子一直听着屋外宾客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他饿的刚要起身出去找吃的,可能是怕他跑,被守在喜床两侧的护卫摁回去。
直到宾客散去,有人推门进来,房间里的人才散出去。
喜秤挑开他眼前的盖头,在昏暗的烛火照应下,男人穿着喜服,从掀起的盖头中看到头戴玉冠的红衣少年意气风发。
许是他的这张脸还算入他的眼,少年掀起盖头后,略显稚嫩的面容上笑容肆意,嗓音清脆:“娘子好生貌美。”
“在下姓张名义,敢问娘子姓名。”
男人也被眼前少年样貌惊住,他从未见过笑起来这般好看的人,抿了抿唇,说了个谎:“贺商。”
少年不疑,去桌上拿了系着红绳的两杯酒,一杯递给他。
“喜婆婆说了,要喝合卺酒,你我才算真结亲。”
酒杯拿在手中,少年手一下挽过来将酒饮下,男人盯着少年在烛火下格外精致的面容,愣愣的跟着一起把酒喝完。
喝完,酒杯滚在地上。
男人拧着眉,盯着不远处不断燃烧的烛火摇晃。
心神激荡,眉目染情。
平静且激烈的双手,缓缓搭在他新婚的少年夫君身上,渐渐收紧。
等到烛火燃尽,男人睡着。
方才还满脸稚嫩不谙世事的少年才变了脸色,给床上满身疲惫睡去的男人盖好被子,随意披了件外衣出门。
幽暗的深夜,因为新婚,到处挂着喜庆的红绸布。
宾客散去,喧嚣后只剩一片宁静。
此时已是深夜,下人们整理干净早早入睡。
江阙从还没散去激情的房间出来,站在院子里,望着不远处墙头趴着的黑衣人,嗤了一声。
而后装作看不见,叫了守夜的丫鬟打些热水,他好给累坏的新娘子洗洗。
丫鬟听罢,红着脸跑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