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虞藻认清自己,离他们远点。
下马威而已。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真看到虞藻敛着睫毛、显得有点弱态的模样,不免升起另外一种怪异的感觉。
虞藻低垂着脑袋,他皮肤白净,脸和骨架都很小。迷离暧昧的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们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睫毛的卷翘弧度,根部带着点濡湿的痕迹。
纸醉金迷的酒吧内,他穿得并不算暴露,很普通的夏日搭配。简单的白色短袖与牛仔短裤,如今被打湿一片,被团团包围逼问个答案,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但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虞藻应该是贪慕虚荣、自私自利、势利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干净,纤细,脆弱,可怜,让人想要保护。
“说够了吗?”
江彩距离虞藻比较远,这是刻意安排的位置,可尽管隔了这么远,他依旧能看到虞藻眼尾的一点水光。他莫名有些烦躁,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坏脾气,“你帮他追我?我同意了吗?”
“原谨,别老自作主张做一些蠢事。”
他们因为家庭背景相当,经常一起玩儿,也正是因为背景相当,他们谁都不服对方,也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需要低头。
原谨来了火。
其实他知道江彩这人说话就这样犯贱,又或者他们这群人说话都好听不到哪儿去,都是需要人捧着的天之骄子,哪会在意言行会不会伤到别人?
可在看到虞藻的睫毛轻轻抖了一瞬,好像被江彩的话伤到时,他的情绪完全不对了。
正要说话,原谨的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他僵了瞬。刚刚
沸腾起来的愠色,跟迎面泼来一捧凉水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藻接过原谨手中的袖珍监控器,缓缓仰起的面庞像夜色的一颗明珠,乌黑水润的眼睛泛起亮光。他很小声地问:“你刚刚说的,是认真吗?”
原谨刚刚说了太多的话,他也分不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帮忙追江彩?还是给钱?他脑子一团混乱,所有神经都用来感受指腹上的绵软触感了。
“当然是。”
原谨不知道虞藻指的是什么。反正他都给得起。
可能是没想到虞藻真的会答应,卡座上一群人,诧异且晦涩地看了过来。
……
包厢内寂静无声,只有头顶水晶灯折射微光。
虞藻穿了普通的学生服,第二颗纽扣便是原谨给他的那枚,装有摄像头的纽扣。
他露出一双细白的腿,身材纤细,皮肤白嫩到仿佛蒙着一层莹莹的光。
虞藻瘦,却不是干瘦。牛仔裤显得臀部饱满,腰肢被对比得异常纤细,白色的小腿袜箍住漂亮的脚踝,微微勒出一点肉感,浑身上下都很白净。
再寻常不过的款式,在他身上,就有种特别难以言说的意味。
几个人不约而同将责怪的目光看向江彩,真渣男。
这么漂亮一小美人都这么喜欢你了,为了你连学生服都穿上了,不表示一下,还在这里装逼装高冷。
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为江彩朋友的他们,诡异地升起一种,江彩不识好歹的感觉。
江彩有几分不自在。
他没想到,虞藻能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
虞藻穿得纯,身上气质更是干净,偏偏又是浓颜系,毛茸茸的发梢带着点儿微翘弧度,仰头看人时,特别天真无辜。
江彩目光飘忽,落在虞藻光.裸的足背时,停留了片刻。
也就是这一瞬,虞藻穿好袜子与鞋子,出去了。
虞藻跟随着大部队进入包厢,和他想象中金碧辉煌的画面不同。
包厢内装修得如同顶级艺术画廊,到处是写意的元素,大面积的艺术浮雕与流苏水晶吊灯,华丽且不失高雅,镂空雕花的屏风外是270°环形落地窗,可以将繁华的江景一览无余。
果然是有钱人,真会玩。虞藻暗中吐槽,却不敢过分张望,将头压得更低了。
原谨只让他送个酒,送到就可以跟着服务员一起离开。
包厢内的贵客三三两两坐着,没有男伴女伴,耳边只有簌簌的纸张翻页声响。
“叶总,犬子顽劣,这事……”
温雅男声响起:“得看权总的意思。”
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这群人跟打哑谜似的,虞藻听不明白。
他排在最后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上酒,等待过程中,服装上的纽扣将该拍的都拍完了,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虞藻想抬头看看两大反派的长相,可真进来,胆小劲儿又犯了,犹豫
半天咕哝着算了。
他弯腰摆好酒瓶的位置,眼帘低垂,前方沙发上部分画面,几双黑色西裤大长腿,无法避免撞入眼底。
包厢内的光影流动,如电影镜头的慢动作,让人看清他的脸。
典雅的流苏吊灯照射下,虞藻的面庞被照得很亮,轮廓柔软脆弱,长长的睫毛落下星星点点的光芒,从隽秀的眉毛到小巧的鼻尖,都是流畅且优美的线条。
“我还以为这是正经酒吧呢,结果什么情况?谁还点了个漂亮小男孩?”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