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蹙起眉尖,在心底里悄悄嫌弃起了对方。
脱了白大褂的DR.L,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他也不嫌热,进屋了也没有换身衣裳。
给虞藻擦完较后
() ,他把白丝与小皮鞋放在一边,给虞藻穿上明显大一号的、显得尤其宽松的拖鞋。
DR.L给虞藻泡了饼干与热牛奶,还切了水果拼盘,简直要把虞藻捧到天上去了。
忽的,他站在虞藻身前问:“还讨厌我吗?”
什么?
虞藻正高高兴兴地吃着下午茶,喝了一口牛奶,唇角带着点白色水渍。他故作凶狠道:“当然还讨厌!”
“我可是很难哄的!”
虞藻好像知道他脾气特别差,也知道对方在哄他,而“哄”这个字眼,让当事人都愣了一愣。
原来他在哄虞藻吗……?
DR.L沉思片刻,像一道极难攻克的题目,突然出现了标准答案,还是由出题人亲自告诉他的。他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另外产生一种微妙的情绪。
DR.L:“那我再想想办法。”
小护士个头小小,脾气倒是很大。
但没关系,只要他一直哄,总会哄好的。
DR.L脑中已经列好一系列的计划,而虞藻已经把自己吃得肚子鼓鼓,都开始犯困了。
但也有点不舒服。
他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混乱,小推车被推翻时,一部分生理盐水与消毒水溅在他身上,也许是角度比较刁钻的缘故,小短裤洇了一块,现在还有点湿湿凉凉的。
坐在床沿的虞藻,不安地并了并膝盖。
从DR.L的角度来看就是,漂亮的小男生,小脸微微抬起,面颊绯红、张着唇喘气。大腿并在一起,交错地磨了磨。
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袖口被扯了扯。
细细白白的手指,轻轻捏着DR.L的袖子,他望了过去,小护士的另一只手揪着裙摆,花苞透着粉红,很小声地说:“能不能给我找件干净的衣服呀……”
“我裙子湿了……”虞藻眼睫晃动,声音越放越轻,“裤子也是……”
DR.L望着他,似乎很困惑:“裙子里面为什么会湿?”
虞藻很老实地回答:“因为当时病人撞到了小推车,很多生理盐水都从下面泼进去,把我的裙子打湿了……”
其实被打湿的是小短裤,但他没好意思说,模糊成了裙子。
他一直不提的原因是,位置有点尴尬,有点像尿了裤子。
DR.L垂眸看着他。
纤白手指紧紧抓着中央裙摆,仿佛在挡什么似的。
难怪。
难怪一直捂着不让人瞧。
DR.L还以为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所以身上才那么香。
并不是闻惯了的消毒水的气息,而是另外一股惑人神志的,柔软的、上扬的香气。
被小护士坐过的位置,哪怕只有小小一块的床沿,他都能明显感觉到,他整张床都被染香了。
他甚至产生一个怪异的冲动。
想让小护士再坐坐他的枕头,让他的枕头也染上这股好闻的甜香。
等到了夜晚,他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中,也能想象出,小护士是如何坐在他的枕头上,一点点把枕头蹭香的。
“我的衣服给你太大。”
虞藻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没几秒,DR.L又说,“我订了几套衣服,裁缝正在做,按你的尺寸修改,也许要傍晚才能送到。”
“先穿我的衣服,可以吗?”
虞藻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又迫不及待仰起面庞,很认真地说:“我要软的料子,之前的衣服料子好硬,我穿上去好痛,磨得特别不舒服……”
菲斯图尔给实习生的工作服用的都是最差的料子,他这细皮嫩肉的,当然会不舒服。
DR.L说:“用的是最好最贵的料子。”
虞藻这才翘起唇角。
慢吞吞地抬起头,小幅度地将脸贴上DR.L的面颊,小动物般轻轻蹭了蹭。
他很懂及时给出奖励。
像赏罚分明的好主人,无声给出信号,只要做得好、讨到他欢心,就会得到奖励的信号。
DR.L喉结滚动,冷淡的眼底,涌上一抹深色。
在虞藻离开他的面颊时,他蓦地伸出手扣住虞藻的后颈,将虞藻往回压。
他们的脸又紧紧贴在一起,柔软的、细腻的、温热的肌肤,像一团可口的热奶油,瞬间激发了他的食欲。
DR.L的呼吸变重,他微微侧过头,薄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虞藻的眼尾,灼热的吐息似乎吓到了对方,惹来对方惊慌失措地推挡。
但很可惜,虞藻的这点力气,在悬殊的体型差与力量差面前,根本不够看。
反而像小猫伸出爪子,露出粉嫩的肉垫警告一般。
虞藻的小脸就这么被紧紧贴在西方男人的面颊处,他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任由男人蹭着、嗅着他的脸。
柔软饱满的颊肉被挤得几乎变形,连嘴巴都微微鼓起了一点。
半晌,DR.L才放开他,像是理智终于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