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无是处。
其余字瞧不出本体,但小世子将自己的名字写得十分漂亮。
落笔优美而轻盈,行云流水一般。
倪师本不想多夸,但见小世子睁圆了眼睛、巴巴地瞧着他,秉承着鼓励为主的教育方式,他思索许久,才道:“名字写得不错。”
虞藻得意道:“那当然了!”
那是他写得最漂亮的两个字!
讲堂学子们好奇极了,倪先生鲜少夸人,方才那表情更是怪异,他们从未见过。
他们纷纷探头来看,望见那张牙舞爪的字后,纷纷陷入诡异的静默。
“小殿下的用笔当真苍劲有力!”
“我瞧这字笔力劲挺,没有几年扎实基本功是练不出来的。小殿下,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功底,当真潜力无量啊!”
“我等还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若小殿下有空,可要好好指点一番。”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搜肠刮肚说着赞美之词。
这些个世家子弟哪儿L瞧不出世子殿下不愿同他们来往?可偏偏他们对世子殿下喜欢得紧,更别提世子殿下长了这样一张脸。
纵使热脸贴冷屁股,他们也甘之如饴。
这会儿L好不容易逮着套近乎的机会,他们睁着眼说瞎话,恨不得将小世子夸到天上去,好换来几分好颜色。
虞藻被夸得呆住。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他、他的书法当真如此工整美观?
前段时日,裴忌还嘲笑他字写得不好,让他发了好大一通火。
就连大哥裴雪重,每次看到他的字后,都会神色怪异,再深深地叹一口气。
莫非不是他的字写得不好,而是没遇到懂得欣赏的伯乐?
他的字迹是潦草无比,但不是还有草书吗?
面颊因欣喜而红润,虞藻腼腆地抿唇,唇角却高高翘起。
雪白的虎牙露出尖尖一点儿L,面颊陷下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我平日里很忙,没空指点你们。”
虞藻高高抬起下巴尖,身后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在故作矜持,假模假样道,“不过,若是我有空,还是可以指点你们一二的。”
“毕竟我们是同窗嘛。”
林观遇神采飞扬道:“没错!我们是同窗,需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又有不少人看出小世子喜欢被夸奖,又铆足劲儿L地夸,把他夸得飘飘然,魂儿L都要飞起来了。
适当夸奖可以鼓励学生,过度夸奖,却容易让学生自傲,迷失方向。
倪师轻轻敲了敲桌,一众学子不敢再多言。
他看向面色红润明媚的小世子,循循善诱道:“世子殿下的用笔虽好,但仍有精进空间。你瞧,这二字写得尤其工整,其余字体便有些欠缺,可见发挥之不稳定。”
“世子殿下,方才练字时,你可否产生过疑惑?也许我能替你解答。”
虞藻点点脑袋:“确实有一疑惑。”
倪师用一种鼓励、引导的目光,看向虞藻。
诸多目光再度落在虞藻身上。
只见金尊玉贵的小世子面颊晕红,一双眼眸灿若星辰,一脸期待道:“先生,太学的膳堂在哪里呀?”
倪师目露惊诧。
其余学子也跟着愣了愣,登时侧过头、拳头抵住唇,耳根与脖子红了一片,肩膀连连耸/动,仿若在憋笑。
倪师皱了皱眉,这才什么时日?
一节课未曾上完,刚刚用过早膳的点,这位世子殿下便开始惦记午膳吃什么了?
不过,眼前的小世子白净瘦弱,也的确该多吃一点。
倪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正色严肃道:“需问与课堂有关的问题。”
虞藻黯然地垂下眉眼,没什么精神道:“噢……”
“那我没别的要问的了。”
……
倪师暂时出去了一趟,还没到散学的点儿L,讲堂内陷入骚动。
虞藻闷闷不乐地托腮,忽的,一枚纸团砸在他的桌上。
他懵了一瞬,眼睛瞪得如猫儿L一般圆,怔怔抬头,前方不远处的林观遇,正朝他挤眉弄眼,又指指桌面上的纸团。
古代居然也有传纸条吗?
虞藻惊呆了。
虞藻知晓此人,正是户部侍郎之子林观遇,也是主角团的一部分,日后朝堂权臣之一。
又或者是,这个讲堂里
的绝大部分学子,之后都会成为响当当的大人物,包括小侯爷凌北。
想到凌北,他有些窝火。
方才凌北那是什么眼神?是在嘲笑他打瞌睡吗?
他还没跟凌北算账,凌北竟先嘲笑起他了!
虞藻愤愤地将纸团摊平,字迹潇洒飘逸,大气磅礴。
与一旁歪七扭八的的宣纸形成鲜明对比。
林观遇告诉他太学膳堂的方位,又问他散学后要不要一同用膳。
虞藻气都气饱了。
他冷着小脸,面无表情地将宣纸揉成纸团,竟骄纵至如此地步,当着众多学子的面,直接将纸团往前方小侯爷头上砸!
凌北被蓦地砸了脑袋,力道不大,但阵阵绵软香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