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你要我怎么样,才能不告诉我兄长?”
他们挨得是那般近,清瘦身躯柔软得过分,尽数往倪师身上挤了。
倪师浑身僵硬。
方才还龇牙示威、一脸凶相亮出利爪的小世子,如今跟被捏住肉垫的猫儿L似的,任由倪师搓圆揉扁。
这还不够。
倪师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手背被绵软的指腹轻轻蹭着,挨在身上的小身板,几乎要靠在他怀里。
“先生,你不要告诉我兄长……”虞藻急得抬起脸蛋,“只要你不告诉他们,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慌张言语的唇瓣分分合合,呵出来的软香,全部吹
拂在倪师的耳畔。
倪师呼吸陡然慢了一拍。
扣在扶手的大掌缓缓收紧,掌心沁出一层热汗,倪师声音沙哑:“……我无需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将该写的功课写完。”
“世子殿下,我知晓你有苦衷,请人代笔必定不是你自愿的。但诚信乃立身根本,古人曾言‘伪欺不可长,空虚不可久,朽木不可雕,情亡不可久’。你日后,切莫再行此事。”
虞藻听得晕头转向。
他只敏锐捕捉到一点,倪师没有告诉兄长的打算,于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点脑袋。
“嗯嗯,倪先生,我都听你的。”只要不告诉兄长便好。
倪师根本不敢动弹,可偏偏小世子还在往他这边靠。
终于,他忍无可忍,大掌掐住小世子的腰身,将小世子往一侧提抱。
掌下腰身纤细一把,竟一掌可握。
倪师来不及惊叹对方的腰肢细窄,那过分柔软的触感与甜稠稠的软香,皆要让他眩晕了。
“殿下,你坐这边写吧。”倪师匆匆起身,“我……去为你倒杯茶。”
虞藻看着倪师慌乱的背影。
他莫名其妙,被罚抄的是他,怎么倪师弄得,仿佛倪师才是被逼迫的那个?
……
日光自缕空雕花的窗户间照进室内。
淡淡墨香萦绕在身畔。
“中锋用笔。”
“下笔需沉着。”
倪师越是瞧,眉峰皱得越紧。
小世子怎么连执笔的姿势都不对?这北凉王府究竟怎么一回事?偌大家业,竟请不起一个精通书法的夫子吗?
虞藻每一步都按照倪师所言去做,但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过程都对,结果却都是错的。
他本就没有耐心,加上写字也不是他的兴趣爱好。
虞藻绷着张脸蛋,耳畔又是一道枯燥无趣的男声:“切忌浮躁。”
耐心逐渐见底,骄纵脾气浮出水面。
虞藻一个憋不住火,用力将毛笔甩开,墨水被砸得四处飞溅,部分弄脏了他的衣袖,还有一部分墨点,误伤了一旁教学的倪师。
小脾气燃烧正旺的小世子,看到倪师板着脸望来,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被浇了水的棉花糖,一溜烟儿L地缩成一小块糖点。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神色愈发委屈,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没拿稳……”
“而且我好饿……”
倪师道:“的确不怪你。”
他唤来宫人,“传膳。将今日膳堂的菜色送到此处。”顿了顿,偏头看向小世子,“殿下,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提到吃的,虞藻一下来了精神,他忙撑着身道:“我要吃水晶饺儿L、荷包里脊、樱桃肉、百鸟朝凤……”
字半天写不出一个,报菜名,一报便是一串。
宫人都来不及记。
宫人诧异地看了倪师一眼,倪师看出他所
想,道:“那便听世子殿下的。”
宫人连忙说好。
他稀奇了,倪师一向以节俭出名,他用膳从不会超过两道菜色,且都是比较简单朴素的菜。
方才小世子报的一串菜名,都是膳堂里最昂贵的菜色,也是宫廷里的菜名。
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倪师的俸禄高,应当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殿下,宫人还需一段时日,才能将菜色送来。”
倪师缓缓走到虞藻的身后,弓下/身,胸膛缓缓贴上纤瘦的后背。
一只手绕过身侧,大掌按住小巧雪白的手背,“你执笔、用笔皆需改正,我带你写罢。”
倪师扣着虞藻的手,慢慢运笔。
大掌下的手软若无骨,怀里的身躯也是那般,柔软且香甜,没有任何攻击性。
倪师手指逐渐收紧,带着虞藻写完一句话后,轻声道:“殿下,你看清楚了吗?”
“好像不是很清楚。”
虞藻故意这么说,他偏过头,“倪先生,你能不能再带我写一回呀?”
颊侧若有若无蹭过下颌,带来温热酥软的电流感。
猝不及防靠近的清丽脸蛋,几乎要贴上倪师的面庞。
倪师瞳孔一瞬放大,一向很稳的手,竟猛地抖了抖。
墨水在上好的宣纸上晕开一点,破坏了整张画面的和谐。
他看着这枚墨点,若有所思。
虞藻担心倪师怪他捣乱,板着张小脸,先发制人道:“倪先生,这可不是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