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色。他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老婆。”
“……你别这么客气。”他喝醉之后一口一声老婆,听得殷酥酥挺不好意思,干笑着回他,“我们是夫妻嘛,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走廊地面铺了最优质的吸音地毯,脚踩上去,落地无声。
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从休息室附近离去了。
走出约莫十来米距离后,殷酥酥犹有几分惊疑与后怕,下意识回过头,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神色与心情都颇为复杂。
但也只是极短暂的一眼,她很快便将目光收回。
巧的是,殷酥酥和费疑舟刚慢悠悠走到油画拐角处,另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便迎面朝两人而来。
“大哥大嫂?”注意到自家兄长脚下步子有些虚,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有别,五公子费琮霁很轻微地皱了下眉,看向殷酥酥,出于关心地询问,“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
殷酥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囧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喝多了。”
费琮霁闻声,显然不太赞同殷酥酥这一说法。紧接着,他便带几分困惑不解地说:“可是我记得,大哥就喝了几杯,按理说以大哥的酒量……”
然而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殷酥酥身旁醉酒的大公子给不着痕迹地打断。
费疑舟冷不防出声,没什么语气地道:“给阿生打电话,让他把车直接开到门口。我头晕得很,走不动多少路。”
费琮霁:“……”
费琮霁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讶色。但费五公子到底是机敏人,短短几秒就顿悟过来是怎么个事儿了。
费琮霁挑了挑眉,看向自家大哥的目光里也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揶揄。他没再提出任何质疑,转而又看向殷酥酥,十分识时务地配合道:“我看大哥这模样是醉得不轻啊。大嫂,要不坐我的车,我直接送你们回南新?”
“不用不用。”殷酥酥笑着摆手,“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阿生就在附近,有他帮忙我们两个人就能搞得定,送你哥回家没问题。放心吧,妥妥的。”
费琮霁点头:“好。”
“嗯嗯。”殷酥酥应完,飞快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摁下拨号键。
响了没两声,陈志生接通。
殷酥酥三两句话说完,挂断电话,随后便扶着她的金主老公坐上VIP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大厅去等阿生。
五少爷很有礼数地陪同在侧,全程乖乖地眼观鼻,鼻观心,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不问,只是偶尔用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自家不胜酒力醉酒大哥一眼。
等了不到两分钟,劳斯莱斯清影便行驶至餐厅大门口。
费琮霁见殷酥酥体格细弱,扶费疑舟扶得有些费劲,便很绅士地上前几步,提议说:“大嫂,你走前面,大哥我来扶吧。”
其实费疑舟脚下的步子还算稳,但殷酥酥被他囫囵个儿扣在怀里,鼻子口腔满脑袋都充盈着他身上的冷香和酒气,熏得晕乎乎。一听费琮霁要来帮忙换班,当即双手赞成。
“嗯好。”殷酥酥没拒绝,忙颠颠地点了点头。
征得大嫂的同意,费琮霁当即伸手握住自家大哥的手臂,准备把人往自己肩上托。
不料,他这厢近了费疑舟的身,刚有动作,双手却被自己亲爱的大哥给不动声色地拂了开。
费琮霁:“?”
只见亲爱的大哥一把将小嫂子揽了回去,顺带趁大嫂不注意,淡淡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清明寡淡,分明在凉凉地说:【是不是显着你了,给自己加什么戏?】
费琮霁:“……”
芝兰玉树的五少爷深深沉默了,无言以对,只能很乖觉地站到一边。用眼神分外真诚地回复兄长:【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真没故意想成为你和嫂子Play的一环。】
费疑舟淡定地收回视线,两只胳膊收更拢,把怀里的小姑娘搂得紧紧的。
被熊抱到快要喘不过气的殷酥酥,对这兄弟二人的眼神来往毫无所觉。她只以为费疑舟是醉得更厉害了,所以才会这么的霸道蛮横不讲理,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暗道得快点把他弄回家。
主要是不知道这位大公子的酒品如何,万一要是在大街上干出点出格事,她敢打赌,明天一则“费氏太子爷当街耍酒疯”的消息就会刷爆网络,引爆热搜。
到时候,不仅是股市会大受震荡,费家上下会颜面扫地,她和费疑舟的隐婚关系也会大白于天下,后果之可怕,难以想象。
如是一琢磨,殷酥酥是半秒钟也不敢耽搁了,连忙卯足了劲儿往费疑舟腰上一抱,将他半拖半拽地推进了清影车。
砰,车门关闭。
待上车落座,大公子便重新合上了眼,高大身躯慵懒地靠向座椅靠背,指尖轻捏太阳穴,眉眼淡漠,闭目养神。
殷酥酥则将车窗落下半截,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往窗外看,对送行的五公子笑着招手,说:“琮霁你快回去吧,今晚的饭菜很好吃,谢谢款待,下次有机会再约饭,我请!”
看着姑娘澄明清澈的双眸,费琮霁先生毕竟医者仁心,他无端便生出了几丝恻隐。于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