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文帝这一问,不光是二妃,就连连苕华也满头雾水。
靖文帝笑道:
“你这嘴倒是严,说吧!朕准你说了!”
连苕华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她看着靖文帝,想起她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过,进了宫,他不能为自己保证些什么,宫中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摆明了是在袒护她。
靖文帝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说道:
“你说吧!”
连苕华编瞎话向来是张口就来,现在大晋一把手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她更是说得肆无忌惮。
连苕华转过身跪到德妃面前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现在连贵妃刚刚有孕,而嫔妾又是贵妃的庶妹,希望能让嫔妾能常常侍奉在贵妃的左右。可是此时又不便公开,若是贵妃知道了难免心生愧疚,不利于养胎。所以嫔妾便托人去宫外买了避子汤回来。嫔妾对天发誓,那真的只是避子汤,绝不是什么毒药。”
德妃气得咬牙切齿,她明知道那是假的,她明知道皇上是故意包庇连苕华。
可连苕华这一番瞎话也说得天衣无缝,让她无从下手!
她握紧手心里的那个字条,心有不甘地跪在了地上,说道:
“都是臣妾鲁莽,错怪了常在妹妹,还请皇上责罚!”
靖文帝一脸和熙地将德妃扶起:
“不知者不罪,你也不过是想为皇后分忧!德妃勤敏,朕都看在眼里。回宫去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德妃起身后没有说什么,带着人就离开了。
淑妃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撇了撇嘴,还是没给靖文帝好脸色,转身就进了殿里,大门“嘭”地一声被紧紧关上。
连苕华不敢抬头看靖文帝的眼睛,她不知道要怎么跟靖文帝解释服用避子汤的这件事,也不知道靖文帝为什么会帮自己。
最近这一阵子,她想不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靖文帝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拉过连苕华的手,朝偏殿走去。
“为什么要用避子汤?”
连苕华偷偷瞥向靖文帝的侧脸,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似的。
连苕华不想撒谎,也许此刻坦诚才最能赢得皇上的信任。
“嫔妾位分低,就算有孕也不能将孩子养在身边,而且还要将近一年半无法承宠,现在有孕对嫔妾来说,是百害而无利。”
连苕华听到一声轻叹从头顶传来,不知皇上是在笑,还是感到悲哀。
“其实朕也不想要孩子。”
连苕华意外地抬头,她还是没能捕捉到靖文帝脸上的情绪。
进了房间,连苕华将靖文帝的外衣脱下挂在一旁,唤来小花打水给靖文帝擦手。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给自己一丝不苟地擦手,说道:
“宫里私相授受的事不少,通常只要不出大岔子,朕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的事被德妃发现,绝对不是巧合。”
连苕华看着小花离去背影,问道:
“皇上是说,是嫔妾身边的人背叛了臣妾?”
靖文帝说道:
“换句话说,也许你的一举一动都别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