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辞心理当然明白,只是明白不代表喜欢。
在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面对沈执川的手段,盛婉辞还是第一次觉得沈执川脏。
心里脏,手段也脏,整个人都脏。
“这是王爷您和宋清烟的院子,种石榴树也好,有多子多福的寓意,日后宋清烟替王爷开枝散叶,王爷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固。”
盛婉辞压着心底的恶心,生怕在沈执川的面前露馅。
过往之中那么多的危险都没让盛婉辞觉得难以自持,如今的这番恶心倒是让盛婉辞差点绷不住,幸亏是颗石榴树,有这样的寓意可以借题发挥,若是换了旁的树,这件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糊弄过去。
“本王种这棵树并不是为了寓意。”
“罢了!你走吧!”
沈执川看着盛婉辞眼里的怒火,忽然之间感受到了属下闲聊的时候说的女人难哄。
他沈执川除了自家妹妹外,第一次哄女人,就把女人给哄的更加生气了。
这种无力感倒是让沈执川觉得很新鲜。
盛婉辞也不做停留,拱手一礼,毫不拖沓的离开。
在联姻一事在京城之中传开之后,军中的局面稳住了,盛婉辞每天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倒是希和公主坐不住了。
她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她想的可不是沈执川娶妻,而是她以身为媒,同时牵连两个人。
她就可以按照计划坐上皇后之位,坐镇后宫,把控朝堂,至于沈执川,合作的时候是合作伙伴,等她掌控了前朝,也就到了沈执川该死的时候。
只是一切都没有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去发展,两国联姻,她来了这么久,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定论。
如今的京城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一个郑国公主。
背后靠着一国之力,她却没能打开局面,这是让她很恼火的一件事情。
如今这般情况,希和公主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她必须要嫁给皇上。
只有先夺了地位,才能展开她所想要的一切。
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希和公主就找了由头入宫。
之前她还想要让萧谌对自己有感情,再求取自己,这样对于她得到皇后之位才是最好的开局,只是她用尽了手段,却都没能做到。
只不过她几次暗示,萧谌都当做听不见,听不懂,她的算盘一直都没能打响。
一直到大婚之日,场面十分热闹,盛婉辞安排好的一切都在稳步进行,这样的场面,盛婉辞却是以一个宾客的身份到场,没人知道盛婉辞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再这样的场合之下,也没人去注意盛婉辞,所有人都被大婚吸引去了眼球,就连给下人的赏钱都是专程打造的银瓜子。
这也是在规制范围之内最高的赏赐。
婚礼的繁复,满目琳琅的王府,忙碌了一整天,这一场大婚赚足了眼球。
一直到宾客尽散,盛婉辞回府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执川娶妻这件事情对于盛婉辞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这样一来,不管沈执川想要提出什么要求,但凡与男女之情相关,盛婉辞都可以用这个借口保护好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正当缘由,身为一国公主,若是连这点傲气都没有,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盛挽辞想着想着,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来。
然而此刻,盛挽辞就在马车里,她突兀的笑声让赶车的车夫一脸震惊。
以往,盛挽辞都很沉默,人家常年给主子赶车的车夫都和主子关系很是亲近,到了盛挽辞这里,除了目的地,和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外,再没有一句交流,这会儿突然听到马车里传出来的笑声。
车夫有一种脊梁发寒的恐怖,这笑声让他十分惊恐,赶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回了盛府,车夫小心翼翼的看着盛挽辞走下马车,盛挽辞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管家的耳中,管家也将这件事情以书信的方式送到了沈执川的手上。
新婚之夜,宋轻烟坐在床铺上,头顶的红盖头还没掀开,这大婚之上的一切都让她很高兴。
她从没想过,沈执川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珍重。
纵使心中没有男女之情,可见沈执川是一个足以托付的男人,对自己的看重也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沈执川身上带着些许的酒气,用逞心如意竿将红盖头挑开。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沈执川在些许的酒意之下,心里期待着这红盖头之下的面容。
的那个红盖头挑开,沈执川看见宋轻烟面容羞怯的笑脸的时候,心里失望难掩,他准备好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间。
“今日大婚,礼数繁琐,很是累人,先歇息吧!”
沈执川少有的温柔,坐在了床边,伸手去给宋轻烟摘下头顶珠冠,发钗等物也都一一取下来,没有了这些钗环的束缚,宋轻烟漆黑如瀑的头发也随着一起落下来。
“王爷,还是让小女来服侍您吧!”
宋轻烟起身去给沈执川宽衣,沈执川却笑的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