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男人的声音冷厉,颜沐筠吓到一哆嗦,抬眼便对上了顾云庭幽暗的星眸。
她扯扯唇角,挤出一抹尴尬的笑,“你、你没睡着呀!”
“不敢睡,怕媳妇觉得我不行。”顾云庭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我、没有不行,你行,你定是行的,你超级行,啊……”男人庞大的身躯压过来,颜沐筠的解释变成了一声压抑着的低呼。
她不敢大叫,唇与唇仅一寸的距离,身贴身能感受到彼此擂鼓般的心跳。
“可以吗?”顾云庭轻声询问,声音低哑到像是带着撒娇的呢喃。
热气喷洒在面上,颜沐筠下意识点了点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下了什么。
顾云庭却没有急着动作,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一向冷厉的星眸中仿若燃着一团火焰。
男人的眉眼锋利,鼻挺唇丰,五官放大了看比远观好看多了,尤其是润润的唇瓣,好看到让人垂涎。
鬼使神差的,颜沐筠微微抬头,闭眼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下,仿若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幔帐摇晃,共赴巫山云雨……
半刻钟后,幔帐恢复平静,颜沐筠看着汗湿了鬓发的男人,下意识的小声问,“这就完了吗?”
毕竟是没经验,她问出口才察觉出言语不对,可已经晚了。
顾云庭眸中刚熄灭了几分的火焰又燃了起来,且比刚刚还灼人。
“没完,刚开始!”话音落,伸手便将她捞到了身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得不承认狗男人真的太行了,她还能进气出气,全靠命硬。
翌日,颜沐筠是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的。
脑子醒了,可眼皮像被粘住般睁不开,身体更是酸痛难忍,前世跑马拉松都没这般累过。
“我出去看看,你再多睡会儿!”
耳边传来狗男人的声音,她闭着眼应了声,“好!”
顾云庭刚出去,连翘和半夏便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快起身吧,侯爷薨了!”连翘着急道。
颜沐筠瞬间惊醒,“侯爷薨了,哪个侯爷死了?”
“还能哪个侯爷?咱们家的,定北侯刚刚薨了。”连翘说着接过半夏递过来的素净衣衫,两人一起帮颜沐筠穿衣。
待颜沐筠赶到定北侯居住的院落,除晕过去的老夫人,府里的大小主子差不多都到齐了。
哭声、低语声、脚步声等多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却并不显太杂乱。
连新媳妇茶都没敬,颜沐筠也分不清谁是谁,跪在了女眷最后头。
“呜呜呜……公爹昨儿还好好的,这突然便去了,莫不是招了什么邪祟吧?”说话的是二夫人田氏,说罢还瞧了瞧身后跪着的颜沐筠。
颜沐筠已做好了被人说嘴的心理准备,她前一日进门,次日当家人便死了,想不让人非议都难。
死者为大,只要对方的行为不是太过分,她没打算替自己辩解。
“二嫂此言不对,父亲一生征战沙场,铮铮铁骨哪是小小邪祟能近身的?”顾云庭的眸子幽冷摄人,一身肃杀气势压的田氏再说不出话来。
“那小叔说说看,公爹早不走晚不走,怎生在这节骨眼上薨了?即便不是招了邪祟,那也是被克死的。”三夫人林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梗着脖子盯着顾云庭,一副市井泼妇相。
“三嫂怎知父亲是被克走的?父亲缠绵病榻痛苦度日多年,为何不能是了却心愿安然离开?”顾云庭语气淡淡,释放出来的威压却丝毫不减。
哭懵了的顾悦岚擦了把眼泪,“小叔说的没错,祖父旧伤缠身,每活一日都是痛苦至极的煎熬,他老人家定是瞧见小叔成了家才放心走的。祖父~,岚儿的祖父呀~呜呜呜……”说罢又高声哭嚎了起来。
还是有人不服企图继续攀咬,奈何被嗷嗷哭声压的没了声量。
定北侯死了,嫡出的大房无男丁,庶出的二房、三房、五房、八房都有男丁。
顾云庭有军功在身,圣上很有可能将爵位直接赐给顾云庭,但爵位没落实之前,其它几房怎可能甘心作罢。
顾云庭刚成婚老侯爷便死了,要守重孝,顾云庭在短时间内定不会有子嗣,战场凶险,说不准哪一日便出了事故。
眼下只要能找由头压下顾云庭袭爵之事,后头大家才都有希望。
颜家这边刚用过早食,便收到了定北侯府的讣告。
一刻都未敢耽搁,苏氏随颜永臣去了定北侯府吊唁。
苏氏去前还有几分担忧,怕定北侯府将老侯爷的死安在颜沐筠头上。
回来后便放下了心,暗道三女是个有福气的,有夫君牢牢护着,任谁也欺负不了。
金玉苑这边,颜沐禧听完冬玉打听来的消息,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昨晚颜沐清说颜沐筠三日后不回门,今日定北侯便薨了。
若是之前,她还对颜沐清的梦有几分怀疑,现今则是半分都没了,颜沐清的梦的确能精准预测未来发生之事。
在颜沐清梦里,她嫁给昊川表哥后在和离归途中死了,她本就有与表哥和离的打算。
可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