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和语气淡淡的拒绝,“我不喜花粉味道,且不去了,你们姐妹二人去瞧吧!”
颜沐清本也只是客套,她知道薛婉和不会去的。
前世的薛婉和是太子侧妃,在一座宫殿共同生活了十二载,她对其性子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薛婉和看起来清清冷冷有些目中无人,实则内里很是聪慧通透,从不随意站队结交,更不喜攀附,一心专研琴艺,只愿躲起来过自己清静小日子。
但有难之际,看起来冷心的人反而给出的帮扶最多。
出了凉亭,颜沐禧一路追随偷窃香珠的宫人来到月季园。
她装作不经意赏花,清楚瞧见宫人将珠子塞到了一名宫妃的衣袋里后迅速离开了。
待走近,颜沐禧才认出被偷塞了珠子的竟是三皇子的生母秦贵人。
传闻秦贵人不甚得省上恩宠,在后宫的存在感不高,除了子嗣,与其他妃嫔比起来毫无争宠优势。
背后之人栽赃陷害一名年老色衰的不得宠妃嫔,有何用处呢?颜沐禧一时想不明白。
依着以前的性子,她绝对不会管乱七八糟的闲事,现今遇事则会多思量一番。
秦贵人是三皇子的生母,她若帮了秦贵人,等于帮了三皇子,卖个好给三皇子,将来或许能得对方几分便利。
反正移花接木于她而言简直不要太容易,活动活动手指头的事。
秦贵人一行人站在黄白月季花丛旁,身旁有十多个妃嫔宫人。
颜沐禧和颜沐清同时行礼。
“臣女见过各位主子娘娘!”
“快起来吧,无需太多礼的!”秦贵人笑得很是随和,举手投足间一丝架子都没有。
比起身旁各有千秋的年轻妃嫔,秦贵人年纪大,长得也不算极美,可一双大大杏眸中仿若噙着一汪清泉般,怯怯柔柔一副不会害人、只会被人害的长相,仿若能轻松勾起他人的保护欲。
起身后,颜沐禧在距离秦贵人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等待出手时机。
只等了一小会儿,时机便来了,一名年轻的嫔妃看到一朵极美的白月季花,惊叹着想要靠近些观赏,没料脚下不稳身体朝前踉跄了下。
“呀,妹妹小心!”秦贵人说着话伸手去扶。
颜沐禧同时跨步凑上前,意料之中撞上了秦贵人,顺利从其衣袋中顺走了香珠。
待稳住身体,她赶忙福身赔礼,“贵人娘娘恕罪,臣女不是有意冲撞娘娘。”
秦贵人不在意摆手,“就只是轻轻碰了下,算哪门子的冲撞?颜二小姐可莫要被吓着,我不吃人的。”
颜沐禧甜甜一笑,“谢娘娘不怪罪臣女莽撞。”
秦贵人也眯起大大的杏眼,脸颊羞红似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怪罪不怪罪,颜二小姐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打了一个回合的交道,颜沐禧基本确定,秦贵人和阿娘是同一种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单纯少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其实她可以更低调顺走香珠的,这般做是为了在秦贵人跟前留名,给自己做好事留下些证据。
香珠已拿回,颜沐禧本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抬眼瞧见远远走来的贵妃仪仗,又改了主意。
黎贵妃坐在高高的轿辇上,仪仗队还未行到跟前,众妃嫔便纷纷屈膝行礼。
路过一众妃嫔时,抬轿的内侍脚步未停,轿辇上的黎贵妃也只是睨了下头一眼,红唇微启淡淡吐出几个字,“都起身吧!”
等贵妃仪仗队伍走远,颜沐禧和颜沐清赶往沿着花园另一侧的小道回了凉亭。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们若是比贵妃晚到,定会被有心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小道比大道近不了不少,二人紧赶慢赶,也就比黎贵妃早一步进了亭子。
又是一顿行礼,黎贵妃摆够了架子,才看向石桌上的赏赐,“皇上也真是,每回都赏这般多五花八门的物件,本宫的小库房都快要装不下了。”
“皇上那是疼娘娘,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就是,嫔妾一年到头都看不到皇上的赏,敢情全到了娘娘这儿!”
“皇上还说自己个儿不偏心,明明这心都偏到咯吱窝处去了!”
等奉承话听够了,黎贵妃才笑嗔道:“皇上不过是赏了本宫一些小物件,也值当你们一个比一个吃味,口无遮拦连皇上都编排上了!”
“嫔妾知错,嫔妾就是眼红娘娘得皇上看重而已,可万万不敢编排皇上!”年轻嫔妃说的看似是赔罪的话,其实还是在拐着弯奉承黎贵妃。
显然黎贵妃很吃这一套,面上的笑容更大了,“高美人可莫学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回头本宫赏你些好东西。这白玉雕花不错,绿翡翠头面的水头也挺好……呀,这不是百花香珠吗?本宫只提了一句喜欢,皇上竟把整整一匣子都送过来了!”
黎贵妃拿起一颗香珠放到鼻尖嗅了嗅,满目的欣喜,可见是真喜欢。
高美人羡慕道:“听说这南洋寻来的香珠仅十多颗,皇上怕是一股脑都送给娘娘了!”
“没错,十六颗珠子应该全在这儿了!”黎贵妃将手中珠子放入匣子里,吩咐一旁的宫人,“将香珠好生收起来吧,本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