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气闷了好几日,明姨不打招呼离开便算了,还特意交代她不要管闲事。
她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么?自己的事都懒得管,她能管谁的闲事呀?
其实那日明慧莫名提出颜沐禧的身子发育迟缓,并不是遗传和自身的缘故,颜沐禧已猜出了大致缘由。
幼时流落红楼时,她被灌下了许多催熟的药物,得救返回江南后,有一回她偷听到名姨和外公的谈话,好像有提到生育、子嗣等字眼,再后来明姨便总给她吃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子。
那会儿年幼,颜沐禧没细想过其中的细枝末节,现在看来,她当初在红楼被灌下的药物应是影响到了孕育子嗣。
明姨给她的吃的药丸子是为治疗病症,而她生长缓慢,贪吃嗜睡也都应是药丸子所致。
怪不得阿娘个头儿不矮,她却是姐妹三人中个头最矮的,原来竟是药物所致。
颜沐筠说依据什么科学什么发育原理,她的个头儿还能再长长,她也希望自己能再长长,不求能高过颜沐清,能比颜沐筠高些便成。
而且老三这个人一直都挺玄乎的,应该多听听她的所谓科学建议,没事多蹦跶蹦跶,好促进发育快着些长个儿。
那本教导行人事的话本子,颜沐禧前后翻了两遍,她觉得自己算是看明白了。
毕竟没人可交流,一知半解也算是明白,不至于临到头上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眼看着她的月事过去好几日,虞晚泰依旧独自睡在矮榻上,丝毫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二人的新婚期已过,虞晚泰若实在不想与她同榻而眠,大可去寻后院的其她女人。
可人除了偶尔出府,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院子里与她脸对脸,安分到不像是之前闻名洛都城的纨绔之首。
颜沐禧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烧着了,也没想通虞晚泰到底要意欲何为。
很多时候瞧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说是对她见色起意吧,不太像,说不喜欢吧,也不像。
她总觉得虞晚泰在憋着坏,说不准哪一天会爆个大雷,把她雷焦的那种。
这日用过早食从竹香堂出来,颜沐禧终是忍不住问银夏,“你觉得、世子爷有没有可能被掏空了身子、不举了?”
“世子妃何故这般问?世子爷才弱冠年岁,身体定好着呢!”银夏装傻。
她觉得世子爷不碰世子妃,应是从王妃那得知了世子妃的身子状况,不忍心碰。
不去其她女人的院里,定也是因心里有了世子妃,不愿再碰其她女人。
可惜世子妃的脑子全用在了其它事情上,在男女之事上傻乎乎的根本不开窍,她也懒得从中提点,感情的事自己悟才更有情趣。
顺便试试世子爷对世子妃的耐心有多少,值不值得自家世子妃回以真心。
显然颜沐禧并不信银夏的说辞,“不是不行,那花心公子哥儿怎可能六根清净变和尚了嘛!对了,嫁进王府大半个月,我还未见过世子爷养在王府里的姑娘们。正好今日无事,将人都叫过来认认脸呗!”
青楼楚馆赎出来的姑娘养在王府的西北角,早上去通知的人,临近午时众女才结伴赶来双心居。
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主仆几人均是同一个表情,眼眸睁大,嘴巴微张,只差没流口水出来。
九名女子跪做一横排,各个灿如春华,姣如秋月,美的难分伯仲。
不同于颜沐禧的稚嫩萌态,成熟开花的美人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能魅惑人心的妩媚风情,莫说男人,女人见了都挪不动道。
震惊过后,颜沐禧只想感叹,狗世子好福气呀!左拥右抱的大福气怕是皇帝都甘拜下风。
“都起身吧!”颜沐禧指了指最左边的黄衣女子,“从你开始,依次报出自己的名讳、出身,以及何时进的府。”
黄衣女子福下身子,“奴家名叫铃音,原本是花满楼的头牌,三年前进的王府。”
铃音的声音婉转如蜜糖般,颜沐禧一个女的都酥掉了半边身子,怪不得起名叫铃音,声音是真好听。
“起来吧,站着回话便成。”颜沐禧又指向第二个粉衣女子,“该你了,你也哪个楼里出来的?”
粉衣女子怯怯柔柔道:“奴家也是花满楼的头牌,名叫清欢,四年前进的府。”
清欢的一双美眸如小鹿般,眨巴几下能将人的魂儿勾没了。
颜沐禧稳了稳心神,才把目光挪开看下一个。
“奴家名叫落桐,乃潇湘馆的头牌,三年前进的王府。”
“奴家名叫诗影,乃醉欢楼的头牌,五年前进的王府。”
“奴家名叫叶初,乃群芳阁的花魁,一年前进的王府。”
……
剩下的几人分别叫花羞、画芷、静竹、知琴,人虽多,但颜沐禧并不会将几人弄混了,因为美人都美的各有特色,看一眼便忘不掉的那种。
此时此刻,她突然开始理解虞晚泰,甚至想成为虞晚泰,换成是她,她也想将美人们占为己有,哪怕用不上,每日看上几眼也能美化心情呀!
见过美人后,颜沐禧更是加重了心头的猜测,虞晚泰被掏空了身体,怕是不行了。不然放着这般多的美人,怎么可能做到几十日不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