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事,你少打听,总之你家爷我能肯定,虞瑾堂那小子对红衣戏子上了心,且心思还不少。”虞晚泰说罢又睨了颜沐禧一眼。
对于别人家的夫君那般相信,偏半分都不信自家的,想想便窝火的紧。
见虞晚泰的模样不像是信口胡邹,颜沐禧的心下不由打起了鼓。
在颜沐清的梦里,戏子成为了大皇子的宠妃,现今大皇子去了北越,戏子怎又吸引了太子的目光?
可她瞧着那戏子除了戏唱的好些,也没有其它特别之处,是如何能吸引太子目光,还让太子上了心?
不管真假,都有必要提醒颜沐清提防着些。
翌日,颜沐禧借送东西的由头,差人往东宫给颜沐清送了信。
长乐宫这边,颜沐清看过信后呆愣了足足半刻钟,她心里虽不信太子会对旁的女人上心,但直觉却是信了几分的。
昨天回宫的马车上,太子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与她说话时眼神不聚焦,似在想其它心事。
回宫后,她客套说自己病未痊愈,主动让太子去别处用晚膳就寝。放在平日里,太子定不舍得走,就算要走,也需腻歪够了才离开。
可太子只敷衍着说了句,“沐清你好生照顾自己个儿身体,等孤得了空闲再过来陪你。”说罢便爽快出了西殿,未有丝毫留恋不舍。
收到信以前,颜沐清未细想过太子的奇怪反应,如今想来,太子的举动处处都透着不寻常的怪异。
而她,之所以不信太子会爱上旁的女人,是因为前世的太子,十数年来只偏爱着她一人,哪怕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也要用性命护她的安好。
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舍弃的人,她怎可能相信对方会弃了她,爱上旁的女人。
“殿下可回宫了?”颜沐清问荷影。
荷影如实道:“还未,散了大朝会后,殿下好似出宫去了。”
颜沐清拧眉,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差人打听着些,殿下何时回来告知我一声。”
“好,奴婢这便差人去宫门口守着去。”
待荷影退出去,兰霜压着声音询问,“侧妃怀有身孕不能侍寝,殿下过来若再提出侍寝之事,侧妃该如何拒绝才好?”
近两个月,颜沐清已经想尽办法拒绝与太子亲近,再多来几次,兰霜怕太子真与自家侧妃离了心。
“无碍,殿下他不会因此等小事与我计较的。”颜沐清嘴上依旧说的笃定,心却没原先那般坚定了。
从辰时一直等到亥时,颜沐清也没能等到太子回宫。
翌日,她一醒来便问兰霜,“殿下昨夜可回宫了?”
兰霜如实道:“回了,殿下亥时末回的宫,还差人过来西殿交代了话,说是太晚怕扰了侧妃休息,才歇在了前殿。”
颜沐清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那这会儿呢,太子可还在前殿?”
“知侧妃要见殿下,婢子已经差人去前殿传过话,殿下收到口信定会来瞧侧妃的。”
兰霜的话音刚落,虞瑾堂便大步进了门,“听下头的人说,沐清你想见孤?怎的,寻孤有要紧的急事?”
“妾无事、便不能寻殿下吗?”颜沐清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撒娇埋怨。
虞瑾堂在床榻边坐下,拉起她的手,笑着哄道:“你当然能寻孤喽,想何时寻便何时寻,不对,你不用寻,孤便自行跑来了!”
颜沐清挣脱开被握着的手,抬起手臂圈住虞瑾堂的脖颈,“我以为殿下昨晚会过来西殿,可殿下没来,我等了好久。”
她很少这般眉眼含羞的撒娇,偶尔一次,虞瑾堂心里欢喜的紧,凑近吻了吻她的额头,“今晚不用你等,孤定早早的来陪你。”
“殿下说话算话,一定要来,不管多晚,我都等殿下。”
虞瑾堂刮了刮她的鼻子,“孤何时骗过你?说过来陪你,便一定会来。让小厨房多备些菜,孤今儿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
又撒娇腻歪了会儿,颜沐清便放虞瑾堂去上早朝了。
“婢子早说了,殿下待侧妃您的心意不会变,侧妃非要疑神疑鬼,现在信了吧?”兰霜笑着揶揄。
入东宫快一年了,太子殿下连与自家侧妃大声说话都不曾,那满心满眼都透着爱意,怎可能突然便不在意了嘛!
颜沐清嗔了她一眼,“我何时疑神疑鬼了?惯的你,连主子都编排上了。”
见她眸中有笑意,兰霜也不怕,“那得侧妃您惯在前头,婢子才能被惯着呀!可、今晚侧妃要与殿下亲近吗?”
太医说妇人有孕不能与夫君同房,颜沐筠说月份大些可以适当同房,颜沐清的身孕满了三个月,胎儿已坐稳。
比起太医,颜沐清更信颜沐筠的话,可问题是,她有孕之事是瞒着太子的,若同房,定会露出破绽。
“准备好月事带,让小日子提前两日吧!”
“唉~”兰霜叹息一声,满目心疼的应道:“好,婢子这便亲自去准备。”
她是真心疼自家侧妃,明明怀了天家的第一个子嗣,该被千娇万宠的供着才对,可人不但得不到疼宠,还得想方设法的遮掩身孕,连孕吐都是硬憋着不敢出声音,每过一日都像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