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唇角泛起笑意,“禧姐儿你做的很好,你们姐妹间能互帮互助,母亲很欣慰。只是,这般做容易落人把柄,下回行事可再隐秘些,莫损了荣王府的声誉。”
颜沐禧对着她甜甜一笑,“母亲莫要忧心,荣王府从不在意虚无缥缈的声誉名望。女儿这般高调行事,就是要他们整个侯府知道知道,荣王世子妃的妹妹,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苏氏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次女,一时间感触颇深。
三个年岁相近的女儿,她一直都以为最聪慧的是长女,现在才知,自家女儿与次女的精明通透比起来,差得远。
颜沐禧将金春和冬玉留在了侯府,苏氏也将曲嬷嬷留下,事件查明之前有几人照顾,颜沐筠的安危暂时是无碍的。
三日后,银夏跟颜沐禧汇报了调查来的消息。
孙婆子的丈夫是侯府外院守门的,二人唯一的女儿在三房当差,一家三口都是侯府的家奴。
除此外,孙婆子的老家有一个出息了的子侄,去年考中举人,谋了个县丞的官位,而孙婆子的老家是二夫人田氏娘家哥哥的管辖地。
有利益之争才会生出算计,田氏数次算计颜沐筠,无非是为争侯府的爵位。
对待敌人,要不出手,出手便要捏住对方的命脉。
田氏只有一个嫡子,在家行五,自小身子骨不好,被田氏娇惯的极不成器。
顾老五多年来拈花惹草、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也就有定北侯府和田氏兜着,才没惹出大的祸端来。
颜沐禧想了想,吩咐银夏,“差人盯着侯府,等顾家老五一出门便动手,年前把事解决了,也好让三妹妹过个安稳年!”
田氏的命脉是唯一的儿子,掐断她的命脉,她便再没了害人争爵的必要。
只要田氏不傻,接下来便会夹起尾巴做人,男丁毁了的二房更需要侯府的庇佑。
下晌,外头便传了信儿回府,顾老五的命根子废了,没了繁衍子嗣的能力。
颜沐禧很是讶然,“怎会如此,是没交代清楚吗?”
她是要人废顾老五一条腿,但没说是废那条行人事的腿呀!
银夏否认,“不是咱们的人干的,咱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顾老五便出了事。”
颜沐禧更讶然了,顾老二在这个节骨眼出事,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至于是谁出的手,并不算难猜,除了替妻儿出气的顾云庭,便只剩下颜永臣一人有出手对付顾家二房的动机。
直接毁人命根子,颜沐禧觉得更像颜永臣的手笔,顾云庭作为长辈,打顾老五一顿有可能,应是做不出断自家子侄命根子的狠辣事。
颜沐禧猜的没错,此事确实是颜永臣干的。
颜府,苏氏从关嬷嬷口中得知顾老五出事,心下不安,跑来前院书房与颜永臣商讨。
“侯府二房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可会牵扯到咱们家筠姐儿头上?”苏氏满目的担忧,她怕二房气怒之下做出伤害颜沐筠之事。
“夫人放心,筠姐儿是咱们颜府的女儿,不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了的。”颜永臣神色语气淡然。
苏氏突然反应过来,“顾家五郎重伤,莫不是老爷叫人做下的?”
见颜永臣没否认,苏氏的心下满是骇然。
一出手便断人后,她竟不知,同床共枕的夫君行事何时变得这般狠辣?
可转念细想,她的夫君早已不是当初温润如玉的俊美探花郎,而是万人敬仰的内阁权臣,若没些手段,怎可能一路直上行至大丰庙堂的权利中心。
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般,颜永臣放下手中狼毫,从桌案后走过来,拉过她的手温声解释道:“定北侯府人心杂乱是非多,只有下狠手让她们醒醒脑,接下来咱们筠姐儿才能安稳度日。”
苏氏忽而想起了颜沐禧的嚣张之言,觉得二人不愧为父女,说出的话语、行事风格竟如出一辙。
心下感叹一番,苏氏又想起了自家女儿,只要一想到女儿被太子禁了足,心口便憋闷的难受。
“老爷最近可否与太子说上过话?也不知咱们清姐儿如何了?”
颜永臣无奈笑笑,“夫人还真是操心的命,操心完小的又要忧心大的。”
苏氏嗔了他一眼,“不管是清姐儿还是筠姐儿,都是妾身一点点瞧着长成大姑娘的,她们被人欺负出了事,妾身这做母亲的能不忧心嘛!”
颜永臣拍拍苏氏的手,“夫人莫要太过担忧,太子殿下近段时日虽刻意避着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可太子殿下与咱们清姐儿是自小到大的情谊,眼下二人只是闹了些别扭而已,等过段时气消想明白了,二人定会重归于好的。”
“希望会如此吧!”苏氏没忍住红了眼圈。
自家女儿的性子有多执拗,她做阿娘的比谁都清楚,太子若不低头,自家女儿怕是不会轻易低头服软的。
若是普通夫妻还好,不管谁先低头,总归能是和好如初的。
可太子是大丰储君,后院的女人会一日比一日多,眼下不过是因一名卑贱戏子,二人便生出了隔阂。
再深厚的情谊,也挡不住被瓜分消磨干净。
此时的定北侯府,田氏披头散发,赤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