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对于这样的老实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可看他似乎是并不想和她说什么,于是也止住了想继续攀谈下去的想法,正好也轮到了他们打水。
打好水之后,沈离和沈旺他们说了声再见就和沈寒一起往回走。
沈寒看着沈离,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会问这一会问那的,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
她没有喜欢秦郁之前其实话也不是那么多,人还有些闷,现在竟然开朗了很多。
沈离跟着沈寒来回三次,才把水缸装满,她要抓紧机会和三个哥哥相处,才能培养感情,让他们发现她的变化。
第二日一大早,家里人都去地里干活了,沈离背着一个大竹筐,拿了一把小锄头又去到了山崖边,把草药都挖了出来,装了满满的一筐,剩下还有很多没有挖,她打算这两天把这些都挖回去。
反正草药也需要晒,到时候可以一起拿到县里的药堂,看看人家收不收。
把草药送回去,她又去挖了一筐,到家时已经中午了,接着做了昨天的菜团子,并不是她不想做别的,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把饭做好,刘大花他们就回来了。
叫几人吃饭的时候,沈离发现他们看见院子里晒的采药,脸色都不怎么好,估计是又以为她是要把这些草药送给秦郁,她也不想解释了,反正说什么他们都未必信。
后面的几天,沈离都是上山采药,然后晾晒,看着晒好的草药越来越多,山崖边的草药也采的差不多,是时候拿去县里卖了。
正好她头上的伤也结了痂,不用再包着难看的白布条,要不还真有些没法见人。
村里人要去县里都是坐王伯的牛车,只要是有集市,王伯都会一早上套好车在村口等着,车满了之后,就开始出发。
现在沈离已经坐在了车上,坐车一次需要三文钱,她自然是没有的,之所以王伯没有赶她,是因为她背的一大筐草药。
现在已经是晒干的了,她和王伯说等她卖了草药,回来一起给,所以他也没有为难她。
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县里而去,在沈离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到了县里。
“到了,你们有什么事就去办,中午的时候,我会在这等你们,要回去的尽量别迟了,要不然我可是不等的。”王伯道。
沈离下了车,看了一下位置,这是县郊通往他们村子的路,她可得记好,到时候别因为找不到路迟了。
跟着人流往县里走,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家很气派的药堂,便直接走了进去。
“抓什么药?有方子没?”药堂里的伙计问。
“我不是来抓药的,请问你们收药不?”说完沈离指了指背后背的大筐。
“哪来的药贩子,不知道我们这普济大药堂可是县里最大的药堂,会收来路不明的药吗,我们可是有专门的供药渠道的,不抓药就赶快走。”
沈离被赶倒也没意外,她知道一般的药堂应该都是有自己的供药渠道的,不一定会收散户的药,但是看伙计的样子还真是不舒服,赶她像赶苍蝇一样。
这个时代似乎很注重仪表,不管男女老少,出门都是要把自己收拾整齐的,即使没有好的衣服,也要穿的干净整齐。
他们普通百姓是这样,那有钱人估计花样更是多了。
沈离打量一下自己,难怪这伙计态度这么差,倒不是她不干净,而是这衣服实在是整齐不起来,左一个补丁,右一个毛边,没把她当成乞丐赶出去就不错了。
现在也只能去别家试试,应该去小一些的药堂。
想好之后,便继续沿着街边往下走,走着走着,看见在一个拐角处有一家药堂,进去之后,里面只有两个人,似乎一个是学徒一个是坐堂大夫。
“请问你们收药吗?”沈离道。
“我说小姑娘,我们这药堂虽小,可也不至于到处收散户的药,你还是到别家看看吧?”年轻的学徒站在柜台里面笑呵呵道。
沈离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药,争取一下,但没等说话,就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一脸的凶神恶煞。
他极为暴躁的大声道:“我说你们保和药堂是不是想砸招牌,我在你们这里看了那么久的病,喝了那么多的苦药汤,到现在还是没有给我治好,今天说我能睡着,明天说我能睡着,可你看我这黑眼圈,还有这所剩无几的头发,像是能睡着的样子吗?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再睡不着,我就砸了你们这店。”
沈离看着这人,脸色蜡黄,头发稀少,满脸油光,黑眼圈尤其的明显。
这一看就是一个长期失眠的人,怪不得脾气这么暴躁呢。
坐在旁边看诊的大夫急忙的站了起来:“这位客人,你这长期失眠,他也不能说喝几服药就能好的啊,还是得慢慢调理。”
“放屁,那你说什么时候能治好?你敢保证吗?”男人蛮横道。
“这自然是没法保证的,毕竟也得根据个人的情况而定。”
“我看你就是托词,医术根本就是不行,那就别怪我砸了你这店。”说完就要动手。
沈离急忙上前道:“等等,我这有一方子,可敢保公子你肯定能睡着。”
男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