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内容,真的是诗稿,蒋丰田的诗稿,因为字是他写的。
还有日期,四月二十六,不止一处,纸上有三处,都写了日期。
沈离轻笑了一下,这真是天网恢恢,意外之喜,柳暗花明。
她把手里的纸展示给大家看。
乔厚终于是变了脸色,他凶狠的盯着那张纸,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毁掉。
沈寒挡在沈离前面,他看乔厚的样子,实在是危险,怕他伤害她。
蒋丰田则是疾步上前,一把抢过沈离手里的诗稿,然后激动的大声道:“没错,这就是我的诗稿,是我构思诗的时候随便写的。”
门外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没想到真的找着诗稿了。”
“我就说凭蒋丰田的文采,还用抄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你们还不信。”
“这乔厚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他抄袭的,还倒打一耙,污蔑别人,这是想害死人。”
“是啊,平常看着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毒。”
“对呗,幸好我和他不是朋友,要不岂不是危险了?”
“就你那学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呢。”
乔厚听着众人的议论,愤怒的看向包明:“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包明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紧张道:“我……我那天嗑瓜子的时候,想着找点东西来垫着,在我桌边的地上正好就有一张用过的纸,我也没细看,捡起来就铺桌子上了。”
乔厚讽刺的笑了下,他把诗稿偷回来的时候,为了了解诗的创作思路,几乎都看了一遍,可什么时候掉了一张,他真的不知道,否则早就一起销毁了。
“还真是连老天都不帮我。”
接下来的事情,沈离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包明邋遢,那个时候的垃圾,到现在还留着没收拾,也幸亏是这样,才能把诗稿保留下来。
而乔厚又嫌弃,从不过界到他这边来,自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那张全是垃圾的纸。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天怎么会帮助做坏事的人。”沈离道。
“笑话,做恶事的人多了,我只是时运不济,还有沈寒和你,要不是你们从中搅和,我早就成功了。”
沈离看他还有理了,便扬声道:“你自己文采学识不中用,就动了歪心思,还怪别人,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成功了,蒋大哥会是什么下场?他一辈子都洗不清抄袭的名声,会被人不耻一辈子。”
想到这,沈离就想到了原书的情节。
多年后,沈寒已经做了官,可是他一路科举考上来,没有一个人说他是真才实学。
他自己也从来没因为考中而高兴过,他的人生就像蒙上了一层阴霾,再也没有开心过。
现在人换成蒋丰田,他以后是否也像沈寒一样呢?
“那又怎么样?奶奶从小对我寄予厚望,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她每天那么辛苦,把我送到这里来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能考上功名,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我的才学就是个笑话,比我出色的人那么多,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出头之日。”
沈寒痛心道:“乔厚,我们四个是朋友,就算你有苦衷,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乔厚讽刺道:“朋友?我们四个,除了卫景,出身都是一样的,凭什么我就不如你们两个?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说我什么都不如你们,不配和你们做朋友,既然这样,我为何不能踩着你们扬名立万。”
沈离觉得,他为了能有所成就,已经钻了牛角尖,走入了一条死胡同,和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了。
“大哥,我们还是快和院长他们说去吧。”
蒋丰田看着乔厚与以往的样子截然不同,震惊的同时,心里也复杂难辨,他害自己,抄袭自己的诗,他应该是恨他的。
可他也能理解他,因为他和他的情况相似,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是该恨他还是同情他。
所以他一直沉默着。
乔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在挣扎也没用,便跟着沈寒他们回了学堂大厅。
沈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院长当即宣布,把乔厚赶出学院。
乔厚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沈离看着乔奶奶,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个人都灰败下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乔厚,一步一步的向大门口走去。
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沉默了,但也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之后诗会继续,但大家似乎都没了刚开始的兴奋,像是走过场一样,迅速的品评完所有人的诗。
令沈离高兴的是,诗会最后的结果,是沈寒得了第一,关文逸第二,蒋丰田第三,而卫景是第四。
她改变了原有的剧情,要是按照原书,乔厚抄袭沈寒的诗,那第一的一定是乔厚了。
还有关文逸,也是她改变后的结果。
其实要是细想开来,她炮灰的结局已经改变了。
毕竟秦郁是不会向她出手了,但有别人接替,而且真正的危险,她已经经历过一次。
但抛开原书走向,她出现在这里,做了这许多的事,难道就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