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我诸夏者,虽远必诛!”
“杀了他,大胆狂徒,竟敢当廷弑王,传令给将军,速速将大汉使团尽数拿下!”
四周卫士涌动,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是在徐徐图之,骤变惊起后,这些人也没了退路,凶神恶煞的冲杀上来。
“德邦,护住大使,随我杀出去。”
孟焕手疾眼快,一把捞住即将遁入人群的王子,一手拧住他的后领,一手持长刀,大开大合,荡开刺击面门和铠甲缝隙的攻击,只攻不守,硬生生仗着铁甲的庇护,顶着刀劈斧凿,箭雨倾盆,杀出一条血路。
等到三人一路冲到门口时,无论是张骞,还是龟兹的官员,面对着场外一地尸体,无不瞠目结舌。
“左盾!”
玄甲骑的动作就像是提前做好排练,前排盾手格挡,架开长矛刺击,随后长枪直刺,三人方阵上前迈步,换弯刀补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论前方有多少人,也不管侧面有无敌人突袭,他们互相信任,像机械一般重复着冲撞、放倒、前进、补刀的动作。
被枪盾护住的弓手则是左右开弓,但凡有侧面之敌,或者远程射手偷袭,统统一箭撂倒。
三十人分列十个小阵,一人防守,一人进攻,一人远程射杀。
短短四五个回合后,宫廷之外便安静的躺下了百来具尸体。
殷红的血液顺着阶梯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是魔鬼!你们是黑夜里的魔鬼!”
无数逃出宫门的龟兹大臣看着场外血流成河的场景,那些任由血液在玄甲上划过,黑与红交错的视界,纷纷惨叫起来,四散奔逃。
高贵的龟兹贵族们,此刻与面对虎狮的牛羊无异。
没有人会想到,纵横沙漠商旅的玄甲骑,下马以后居然还能如此悍勇的步战。
这也难怪国王被杀这么大的事,冲进宫廷的人却没有多少,原来基本都在宫外被这群黑色人形凶兽疯狂屠戮。
“全军归队!”
见到主将回归,玄甲骑立刻朝着孟焕围拢,像是凯撒大帝最喜欢使用的龟甲方阵一样,前后左右上下,盾牌紧紧贴合在一起,将中心区域的孟焕与张骞死死护住,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城门方向挪动。
“德邦,你接管俘虏,发出信号,让唐柿准备冲城!”
鸣镝升空,尖锐的呼啸声响彻天空。
孟焕手持着盾牌顶在了方阵最前列,盾牌近身,然后弯刀抹喉,带着这群玄甲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面对数不胜数的长矛突刺,就算着甲,孟焕的身上也出现了好几个汩汩冒血的血窟窿。
只是他若不退,则盾墙不倒,盾墙不倒,则长枪不绝。
在孟焕的理念中,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就算是前方是万丈深渊,也阻碍不了他想要带着那些铜牌回到壮丽山河的脚步。
“杀!杀光他们!!!”
“我龟兹城内有千余雄兵,敌人不到百人,你们这群废物,快射箭,杀光他们!”
问询赶来的龟兹将士们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就立刻懵懵懂懂的投入了绞肉场。
然而血腥的脚步从未停歇。
四周的卫士面对这样固若金汤的龟甲阵,就像是狗挠刺猬,无从下口,反复拉锯之下,反而被从盾牌缝隙里刺出的长枪杀伤无数,一支支精准的箭矢,就像是泰山府君的催命令信,点到谁,谁就应声而倒。
无力,绝望,等到后面来的士兵看见围绕着龟甲阵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的袍泽,他们的内心也开始动摇,只敢在龟甲阵三丈之外试探,失去了冲阵的勇气。
毕竟前车之鉴,地面上留下的那些尸体,就是最好的劝导。
不多时抵达城门,方阵再变,拦在城门前形成三层式盾墙,掩护孟焕夺门开城。
等到城门开启,踢踏的玄甲洪流冲锋而来之时,方阵这才主动打开缺口,沉重的铁骑两两成排,瞬间掀起一阵阵的血雾。
“风!”
“大风!”
“逆风踏浪,有我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