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自认为敌情尽在掌控, 姜天涵发来的邮件他每封都看了,内容平淡无趣,谢澜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日日两点一线, 除了公司就是学校。 他稍稍放下心来,在房间里琢磨原书剧情。没成想, 谢澜阴诡小人,竟背地里搞事。 由于明棠身体不好,家里的大小事宜都有父母或管家提前安排, 用不着他费心,乍一听闻公司筹划一年多的案子被人截胡, 资金链断裂,明父整宿整宿住在公司,明夫人半点帮不上忙,急得直抹泪,劝说丈夫回家休息的时候, 破天荒被呵斥了。 明夫人既委屈又害怕,断断续续跟明棠诉苦,“儿子你说你爸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明棠听完如遭雷击, 说不出恐惧居多还是愤怒居多。这熟悉的手段,除了谢澜不做他想。 他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冷血动物,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能下得去手 “我去找他问清楚”明棠再也坐不住了,狗撵似的向外跑。 “棠棠,你去哪里” 明夫人追了两步被落在后面,“还不叫保镖跟上” 同一时间, 明父亲自来到港城了解情况,得知谢澜有约,仍厚着脸皮道,“是我唐突了,不知明某是否有幸请谢总吃顿便饭” 短短数日,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仿佛老了十岁,推开包间门的时候,恍惚间像回到了刚创业的时候,见人笑脸相迎,说些奉承的吉利话, “明腾时代,明永佶。百闻不如一见,谢总少年英才,真叫我们这些人自惭形秽啊。” 谢澜略一挑眉,“不敢当。” 酒桌上的人不少,有明永佶曾经的合作伙伴,也有陌生面孔,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年轻人,热热闹闹的聊着年假计划,或是谁家养的马驹漂亮。 明永佶插不进话,像个局外人在一旁干坐着,偶尔配合着尬笑两声。想到自家天生体弱,被养得天真不谙世事的儿子,心底黯然。 人比人得扔,货比货得死啊 明永佶下意识打量着谢澜,这一看不要紧,对方的眉眼竟和妻子有几分相像。 他素来洁身自好,爱妻如命,倒没往私生子上面想,只觉得两家有缘分,可以攀关系,求求情。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换孩子的事呢 几个小年轻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明永佶咳嗽两声,讪笑着插嘴,“不知谢总是哪里人,不是老明乱套近乎,您的眼睛和嘴巴,跟我的妻子有几分像呐” 说着还拿出钱夹,将一家三口的合照抽了出来。 他一开口,整个包间都安静下来。 谢澜指尖于桌面轻点,似笑非笑道,“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认错也正常。” 明永佶将照片握在手里,收也不是,递也不是,渐渐生出一股恼意,“谢先生,鄙人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叫明家遭此横祸” 谢澜的回答非常光棍,“没有啊。明先生,在下是商人,商人逐利,一切都是为了公司。” 这句话就差明着告诉他我实力强,截胡就截胡,还需要理由吗不服那你干回来啊。 “你” 明永佶脸色涨红,又听坐在谢澜左首的年轻人说,“不对啊明先生,你这照片说句不好听的,你儿子怎么长得跟你们一点都不像啊” 另一人也发现了,调笑道,“就是,四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谢总是你家亲戚呢,哈哈。” 知道不好听你还说 明永佶一张脸由红转青,勉强扯出笑意,“诸位都是明腾时代昔日的伙伴,买卖不成仁义在,何至于捉弄我这个老头子” 和谢澜关系最铁的一人摊了摊手,“你看,实话总没人乐意听。” 话说到这份上,再待下去真就面子里子全丢尽了,明永佶几次想摔门离开,又强忍着留了下来。明腾时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决不能这么毁了 星级酒店柔软的座椅仿佛长了钉子,明永佶的眼神和他的人一样无处安放,最后只能盯着那张全家福看,被愤怒冲昏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他竟也觉得,明棠既不像他,也不像妻子。 再者说,他们两口子身体一向健康,祖辈都没有遗传病史,为什么生的孩子打小病恹恹的 明永佶越想越心惊,若非正事在前,恨不能立刻赶回去做亲子鉴定,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等到饭局结束,众人打道回府,明永佶一路赔笑脸,姿态放得极低,总算跟着谢澜来到会议室。 话没说两句,家里不懂事的孩子莫名其妙闯进来大喊大叫,身后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