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接着道,“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本宫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会不愿意吧?”
谢承璟蹲得脚都麻木了,他万万没想到,顺妃会拿这件事情来责问他。
这哪里是和外舅一起?哪里是在询问他的意见?直接就是威逼他。
他的手在袖子里,越握越紧。
“怎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答,顺妃的语气严肃起来,“你觉得你外舅,不足以得到这个配方?”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谢承璟想了很多人,以为会是太子,或者其他的保皇党,但是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会是顺妃。
谢承璟觉得他不应该抱有希望的,他怎么还能对顺妃娘娘抱有希望呢?
他慢慢地磕了一个响头,“娘娘,不是儿臣不愿意,只是这个配方,我早就交给了父皇。”
“你怎么这么蠢?”顺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直接脱口而出。
谢承璟看着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声音不疾不徐,“娘娘慎言。”
“娘娘,天下是父皇的天下,配方也应该是父皇的配方。更何况,制造配方的人早就说了,他原本就为献给皇上,所以父皇已经给了他数块金饼作为奖赏。”
这件事情在皇帝那里过了名录,她想要再把配方牢牢握在手中,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顺妃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
突然改为和颜悦色,“这样也好,这天下毕竟是你父皇的天下。不过,太子那人性格变化莫测。你和你七弟要多互相扶持才好。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提前告知母妃一声。”
只有在这种时候,顺妃娘娘才会允许他叫自己母妃,其余时间,谢承锦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叫娘娘。
当然,皇帝在的时候除外。
毕竟,她还要在皇帝眼里,扮演一个贤淑的顺妃。
“好。”谢承璟答应得干脆利落。
所以他在宫里,自然是饭也没吃,伤口也没处理,皇帝也没见上。
就准备出宫了。
只不过他见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大哥,当今的太子殿下。
“哟,这不是三弟吗?你今日进宫来见顺妃娘娘?”
太子殿下背着手在御花园里赏花,不知是特意还是偶然,才遇上谢承璟。
谢承璟拱了拱手,“大哥。”
“咦,你受伤了,怎么弄的?”谢承邺似乎对她的伤口特别感兴趣,目光都集中在那里,“好像被狗咬了哦,我记得顺妃娘娘最近新养了一个小宠物,不对,是我们的七弟。”
他的话音在七弟两个字上面重重的咬了两下,“七弟养了个小宠物,这是被它咬的吧?”
谢承璟默不作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太子哈哈大笑,“三弟你就是太老实了,小七那家伙调皮的很。你作为他的哥哥也不知道教训他,你看看他的宠物,给你咬的这么大个伤口,要是父皇见了肯定心疼的很,正好,偏殿里有些药材,我带你去敷一敷。”
“多谢大哥,我这伤只是看着血多,其实一点也不碍事,我府中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哥赏花,这就回去了。”
“三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听说父皇最近对你青眼有加,还委派你去督造全国的水泥路,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肯定独木难支,大哥有意帮帮你。”
“这样吧,我手下有个官员于筑路一道,特别有见解,不如让他跟着你学习学习。”
不等谢承璟拒绝,他拍了拍谢承璟的肩膀好了,“三弟,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让他去你府上找你,你可一定要对他严厉点,这样啊,才能让他多学点真本事。”
“既然你着急出宫,大哥就不拦着你了。”
太子背着手走开了,谢承璟手握着又松开松开又握着,手背上的青筋冒起,显得那伤口更加血淋淋。
他看着那自信而去的身影,咬着牙道,“回府。”
谢承璟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
中午没有吃饭,晚上也没有吃饭。
石竹玉竹的人根本不敢去打扰他,他们又着急又心疼。
这时候,后院伺候信鸽的小厮来传话,说从北境的扶风县,来了一封信。
“石竹,还看什么信,殿下心情不好,先收起来吧。”玉竹说道。
她皱着眉头。
厨房的菜热了,又热端上来,在门口过了好几遍,但是殿下就像没有闻见,也不觉得饿一样,一点召唤她的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常义还能听见里面的呼吸声,他们都担心,殿下是不是出事了?
“等等。”石竹把来人叫住,“你说是哪里来的信?”
“扶风县。”
玉竹瞪了石竹一眼,“这时候你还关心什么信不信的?”
“你不懂。”石竹急忙打断她,“快把信给我。”
那小厮毕恭毕敬的递上。
石竹将那看起来,就是纸条的一封信,小心翼翼捏在手心。
清了清嗓子,上前去敲门。
“你疯了,殿下现在心情不好,你不是撞刀口上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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