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如遇救星,老泪横流。
“川儿!你终于来了!再不来,祖母就要被他们折磨死了!”
江行川眼神狠厉的瞪着陆宁。
“祖母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折腾她,你是不是疯了!”
江母并不赞同儿子如此疾言厉色。
站出来声援陆宁。
“川儿,你有所不知,这邹大夫是阿宁请来给你祖母治病的。”
江行川不由分说的给陆宁安上了罪名。
“什么治病,我看分明是她在借故折磨祖母!”
江行川这会儿倒是眼神毒辣。
但陆宁也不可能认下他的指控。
声音格外淡漠。
“不肯答应老夫人遗愿,就是不孝。有机会让老夫人恢复如初,世子却百般阻挠。我真的好奇,在世子心里什么是孝什么才是不孝?”
江行川一时骑虎难下,怔愣在原地。
陆宁再接再厉。
“当然,若是世子没有分辨的能力,我也不介意把这事宣扬出去,让百姓们一起评评理。”
现场最关心江老夫人身体的当属江母。
她劝说着江行川、
“川儿,你就别阻挠阿宁了。你没看到,刚才邹大夫给你祖母施了针,你祖母的脸色比之前都要红润了不少。”
江老夫人面上一阵扭曲,用尽毕生的力气呵斥她。
“你给我闭嘴!”
她都要被扎死了,这个蠢货还被蒙在鼓里。
当初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找了个这么蠢的儿媳!
江母委屈的缩缩脖子。
“母亲,您骂我都这么中气十足,难道不就是邹大夫的针灸之术大有成效吗!”
“你!”
江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急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喘息声。
“祖母!”
“母亲!”
江家母子全都紧张的围了过去。
拍胸口的拍胸口,端茶的端茶,热闹至极。
陆宁冷眼瞧着这出闹剧。
心情格外美丽。
不是愿意装病吗?
那就继续装。
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她脸上挂着焦急之色,催促着邹大夫。
“邹大夫,老夫人又不行了,您快过去救一救啊!”
旁人不知,江行川却心知肚明。
江老夫人什么病都没有,只是中蛊了而已。
他断不可能再让陆宁插手。
江行川挡在了江老夫人身前。
“不必了!我已经另神医给祖母治病,旁的人还是不要擅自插手。万一祖母因此不治,责任谁来承担!”
邹大夫一听这话,迟疑的看向陆宁。
原本将邹大夫拉入这件事,陆宁就不好意思。
听了这话,更是毫不犹豫的让邹大夫远离这腌臜事。
“哦,听世子这话,原来早就找到了能治好老夫人的神医,既如此,也就不必辛苦邹大夫了。”
邹大夫故意拉下脸来。
“老夫人情况危急,若非少夫人借着将军的名义上门苦苦哀求,老朽断不会走这一趟。既然世子对老朽医术有疑,老朽何必继续在这自找没趣?”
说完,拂袖而去。
江母对邹大夫的医术颇为认可,见他走了急了。
“邹大夫,您别走啊!”
陆宁忙拉住江母宽慰。
“婆母,不必如此忧心,既然世子已经心有成算,老夫人定会无碍,想来还有个十几年的寿数颐养天年。”
既然还能活下去。
何来临终遗言?
江老夫人和江行川的谋划都成了笑话。
江行川听完这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江老夫人脸上也是悲喜交加。
唯有不明所以的江母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吧,川儿既然你有把握,那娘和阿宁就不插手你祖母的事了。”
江行川现在是骑虎难下。
对他来说,陆宁找来邹大夫可以医治老夫人的病症,她身上背着的不孝骂名已经毫无说服力。
此外,他信誓旦旦手里有大夫可以治好江老夫人。
那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明知老夫人病重偏要以此逼迫陆宁认下嫡子,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得出,这里面藏着猫腻。
也许在外人看来,所谓的病重和临终遗言都是诓人的幌子而已。
教训了老夫人,还逼得江行川这个始作俑者收拾烂摊子。
陆宁觉得接下来侯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
离开松鹤堂时,还专门打听了江母管家之事。
江母如遇救星,拉着陆宁开始大吐苦水。
“阿宁,母亲从没过家,现在才知道,掌家之事有多难......”
“不知道,前院的张老五在侯府干了十年,却是个惯偷,我本顾念着昔日情分,让他上交赃物便罢,可谁知道那个缺德的,居然趁夜跑了......”
“眼瞅着都三月了,这府里的春衣还没做,唉,又是一大笔银子......”
“最近账上入不敷出,我就想着开源节流。把你祖母的血燕改成了白燕,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