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李牧川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坐在床边等着沈星落起床。
是以,沈星落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人,吓得仅剩的那点瞌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槽,你神经啊。”沈星落坐起身冲他直嚷嚷。
早起的嗓子还没打开,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嘶哑,睡觉时散落的头发垂在身后,沈星落不耐烦地扯了扯。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头长发,想剪掉的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牧川抓住沈星落扯头发的手,拿起木梳给他梳头,“快起来,带你出去玩。”
沈星落任他摆弄,垂着头有气无力地眯着双眼,“玩什么,这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两人都不是爱逛街的性子,平时出去也都是要买什么东西买了直接回家,就之前那一次带着两个小崽出去逛了逛,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待着睡觉。
“我做了个竹排,可以划到对岸,你要去看看吗?”,李牧川问。
男子的头发不用做什么很复杂的造型,只要全部挽起来用发冠固定好就成。
最开始沈星落他们束发还只是用一个小布条做的发带来固定,可是不等沈星落蹦跶几下,发带就会散开,所以后面一直都是用的李牧川自己给他做的小木簪子。
现在条件好起来了,他才得以换成发冠。
“你有没有试过安不安全啊”,沈星落问。
经过桃李村的这段河流并不急,但是河面很宽,也不知道这竹排会不会翻。
他怎么连这种东西都会做?
“试过了,安全的,我在上面绑了两张凳子,坐在上面鞋子也不会湿。”,李牧川答。
等李牧川给他束好发他才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拿着放在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
套好衣服站在地上被李牧掐着腰系腰带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今天穿的衣服不是之前见过的。
一套带有失竹蜻蜓刺绣的月白色圆领窄袖袍衫,正在往腰间佩戴的牡丹楼金皮革腰带上面还有一块小小的平安环玉佩。
这都是啥?
啥时候买的他怎么不知道?
沈星落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看了看,眼神扫过李牧川的穿着,两人的衣服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李牧川衣服腰间的玉佩更大一些。
“咱们是要坐着竹排划到府城?”,沈星落甩甩玉佩上的流苏问李牧川。
也不知道他们穿得这么隆重是为什么?
李牧川笑了一声,把沈星落的衣服整理好,“想什么呢?那条竹排顶多能划到隔壁村。”
“那你整这么隆重干什么?”沈星落问。
总不能是旧县村一次新衣服吧。
穿这一身是不是不方便干活啊。
啊,李牧川说是要去玩,他自己做了个竹排。
那也用不着穿成这样吧。
不过还挺帅的。
李牧川拉着他出去洗漱,看他还在呆头呆脑地想原因,实在没好气地开口,“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沈星落摇摇头,“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
洗漱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摆放整齐就等沈星落使用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牧川也不多解释。
沈星落洗漱好,坐在一边等着李牧川伺候着吃完早餐,迷迷瞪瞪地就被他往河边拉。
沈星落最近没什么事,每天就去酒厂、香料工坊转转,心情好了愿意出门了就去快餐店教点新菜式,去面店指导指导。
倒是李牧川最近神龙不见尾的,每天忙的人都找不到。
沈落星被李牧川拉着往前走,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我这个和你那个是一对吗?”
李牧川回头看了一眼,“嗯。”
“那为什么我的这么小一个,我要跟你换,你的大。”,沈星落说。
李牧川停下脚步,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想告诉你,如果没有你,我的心就会缺一块。”
说完,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沈星落的那块放进他自己的那块里面后轻轻扭动一下,两块玉佩便紧紧贴合在一起,不会松开。
沈星落的小平安环取材于李牧川那块环中,上面谷纹与回纹交替,又有几处镂空雕刻,分开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合在一起才能看清楚上下左右雕刻的花纹俨然是“永结同心”四个大字。
合则同心,分则相应。
沈星落双唇微微张开,目光直直地盯着李牧川。
“那,那我不换了”,沈星落把两块玉佩分开,取回自己那块儿好好地系在腰间,还小心地拍了拍。
“真不换了?我这个大。”,李牧川逗他。
沈星落偏头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什么大不大的,他就愿意在李牧川心上。
“你买这个干什么啊,乱花钱。”,沈星落表现得很淡定,但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
“这叫什么乱花钱,给自己正君送礼去也算乱花钱吗?”,李牧川搂着人肩膀,带着些气音,声音低沉地问:“你说呢,宝贝?”
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气息扫在沈星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