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秦爷爷他们激动又忐忑,立刻忙活起来。
第二天一早。
铛铛铛!
将士们敲锣大喊:“集合,去东北州的灾民速速去大军旗下集合,限时三刻钟,逾时者,军法处置!”
秦老六吓得赶忙催促:“五哥五哥,外头喊集合了,赶紧的,不然要挨打的。”
秦爷爷:“莫急莫急,三刻钟,来得及的……都冷静点,先把东西清点一遍,户籍跟木牌都贴身藏好,可不能丢了,不然就成流民了。”
等大家伙全都检查妥当后,才一块去集合。
……
营地中心,高高的大军旗下,搭建着一座木制高台,有身披重甲的武将坐镇于台上。
高台下,是望不到头的灾民人海。
一批将士簇拥着几名书吏,来到灾民中,点着人数,点够五十户后,插旗做标识,立刻有小旗长带着十名将士站到灾民旁边。
宋小旗扫视灾民们一圈后,指着旗子道:“这是黑三字旗,从此刻起,你们就是黑三字旗的人,赶路时跟着旗子走,停下时跟着旗子扎营,有事就找将士们禀告,我们会一路护送你们到东北州!”
喊完话,开始对木牌、对人数,发放物资,折腾到午正,才得以启程。
铛铛铛!
“启程了,跟着自己所在队伍的旗子走,不要乱跑,乱跑造成混乱者,斩!”
灾民们跟着旗子,洪水一般,奔离太周府,浩浩荡荡地往东北州去。
……
虽然有西北军护送,可东奔的路上也极其艰苦,灾民们得自己找食吃,加之天气越发寒冷,到冬月下旬时,有不少灾民冻饿病死。
到腊月上旬时,东奔的队伍里病死的灾民实在是太多了,领头的范千户不得不下令:“今日起,停留陶县休整,择日再出发!”
军令一下,灾民们喜极而泣:“总算能歇几天了。”
可天气实在太冷了,即使西北军的帐篷很厚实,帐篷里头还生着火堆取暖,一夜过后,得风寒的人数还是翻了一倍。
姜小珠、徐福宝、秦小麦这些三四岁的娃娃都病倒了。
秦奶奶急得不行,让秦爷爷去找宋小旗:“老头子,一定要求宋小旗带你去找军医来给娃娃们看看,他们太小了,不看诊吃药,怕是……”
话没说完,身体就往后倒去。
“奶奶!”秦小米赶忙接住秦奶奶,入手滚烫,这是:“爷爷,奶奶也感染风寒了,还起了高烧。”
秦爷爷赶忙奔过来,探过秦奶奶的额头后,立时慌了,道:“小米,照顾好你奶奶,爷爷去找宋小旗。”
秦大石、秦大岩、秦存泉也跟去帮忙。
秦小米问姜大郎:“你哪里还有姜块吗?快给我一些。”
粟粟终于主动对他开口了,盛霆很激动,又赶忙做回姜大郎:“有。”
是赶忙把生姜块给她。
“小姑、梨子姐,过来帮忙。”秦小米把生姜块的头咬烂一些后,用生姜擦拭秦奶奶身上的穴位,忙活一刻钟后,秦奶奶的高热退了不少。
可秦小麦他们是不住的咳嗽着,三四岁的孩子,咳得脖子涨红,喘气都困难了。
秦小米道:“你们面朝下躺着,我给你们把肺部的寒气拔出来,你们就不会咳得这么难受了。”
姜大郎不想她太辛苦,开口道:“小米,要怎么拔寒气?你教我,我来帮你。”
“好。”秦小米把法子给他说了。
刮痧拔寒气的法子很简单,姜大郎很快就上手,加上秦小姑,三人用了一刻钟的工夫,给三个孩子刮出不少寒气。
“身上暖暖的,小米姐,我没事啦。”秦小麦说着,扬起一个笑脸,想让秦小米安心。
可秦小米道:“你们的风寒太重,光靠刮痧拔寒气还不够,等爷爷拿药回来了,你们得吃药才能好,不许怕苦。”
可秦爷爷他们出去半天,非但没带回来药,秦爷爷还晕倒了。
秦大石他们把秦爷爷抬回来的时候,几家妇人都吓哭了。
“爷爷!”秦小米扑上去,前世亲人惨死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姜大郎猜到她此时所想,心头满是钝痛与愧疚,是急忙上去扶住她。
秦存泉忙道:“小米丫头莫担心,有医兵看过了,说是积疲而晕,睡一觉就好了……只是我们没拿到药。”
秦小米给秦爷爷把脉,确定他真是劳累晕倒后,放下心来,招呼姜大郎:“走,咱们去军医帐篷讨药。”
奶奶跟小麦他们的病,必须吃药才能好。
“好。”姜大郎喊上徐家兄弟跟秦老六的两个儿子,离开帐篷。
“站住!”隔壁帐篷的几名灾民拦住他们,为首的劳村长道:“你们可是要去军医帐篷讨药?不许去,如今这种时候,你们还敢去添乱,要是惹怒千户大人,降罪咱们黑三字旗咋办?!”
秦小米压着怒火,看向劳村长:“东奔队伍的规矩,谁犯错斩谁,要是连坐,也只是连坐家里人。我去讨药治病,即使被斩也是我家的事儿,管你屁事,赶紧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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