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看向秦小米:“拿银票,咱们出去看看。”
“诶。”秦小米跑回秦爷爷秦奶奶的屋子,撬出地砖,拿走家当后,跟着秦爷爷他们往村口去。
一到村口,瞧见的都是熟人,曲贾严唐四家人都在……他们的主子去见梁副将了,但他们没去。
“秦老爷子、秦小东家,又见面了。”贾老爷一看见秦家人就笑呵呵的,又指着身边的少年郎道:“这是我家幺儿,今年刚满十六,可平时一直在读书,对庶务是一窍不通,这次就特地把他带来,历练一番……祥哥儿,赶紧过来拜见秦家两位东家。”
贾祥微胖,脸盘子圆溜溜的,瞧着有点喜庆,是过来行礼,道:“见过秦老爷子,见过秦小东家……听闻新染料是秦小东家首创,我是佩服不已,我也时常鼓捣颜料作画,可就是弄不出能染布的新染料来。”
说得挺真挚,贾老爷很满意。
严大总管见贾家抢了先,立刻带着严二少爷上前,笑道:“秦老爷子、秦小东家,这是我们严家的二少爷,是奉家里老爷之命,特地来给您家赔礼道歉的。”
严二少爷长得颇为俊俏,是微微低头,俯瞰秦小米,嘴角一勾,扬起一抹笑来,又优雅的从旁边小厮手里拿过一个盒子,递给秦小米:“秦小东家,之前的事儿,是严大总管不对,也是我严家御下不严,某向你家赔礼了,还望秦小东家原谅则个。”
他是把盒子捧到秦小米面前,大半张俏脸从盒子后头露出来,一双眼里满是宠溺的笑。
秦小米是看得浑身刺挠,攥紧拳头,死死忍着,可忍不了了,而她活第三世了,也不想忍了,冷笑道:“严少爷,你能正常点吗?整得跟唱戏似的,弄得我想揍人。”
严二少爷的笑容微僵。
秦小米招呼姜大郎:“未婚夫,过来收赔礼。”
老娘有未婚夫,听到了吧,所以你赶紧滚,我没空陪你演戏。
轰~
姜大郎的心花都炸开了,眉眼飞扬起来,过来收下盒子,对严二少爷:“多谢严二少。”
严二少爷的笑脸是彻底僵住,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又笑道:“无须多谢,是我家该给的赔礼。”
旁边,曲四爷瞧得心下冷哼……一个又胖又傻,一个又装又花,还是个庶子,就这样的两个货色,还想去勾搭秦家孙女?
而他曲家就有诚意多了:“阿闻、阿昭、阿达,过来拜见秦老爷子跟秦小东家。”
他身后,三个从十三岁到二十岁不等的儿郎是走上前来,对秦爷爷跟秦小米道:“秦老爷子、秦小东家,幸会。”
没有多话,打完招呼就退到一边去。
曲四爷道:“他们都是我侄儿,皆是嫡出,如今还在读书,最大的阿闻已经是童生,乃是我曲家这一辈里最有希望考上秀才的子弟。只可惜他因着苦读,耽误了婚事,至今没定亲。”
闻昭达,三个各有优势的好儿郎,总有一个能被秦家看上。
只要曲家跟秦家成了亲家,以后就能染指新染料的生意,没准还能偷到秘方!
秦小米瞅着他们,是一言难尽,问道:“曲四爷、严大总管,你们今天是来送干草的,还是来送人的?”
可我家开的是染料坊,不是南风馆,不收小倌的!
再说了,就这几个小伙的长相,也不太好卖啊。
这话说得,曲四爷脸上绷不住了:“秦家孙女,做人说话不能太直,不然很容易会得罪人。”
秦小米笑:“谢谢提醒,可我不怕,我怨气重。”
她都恨不得干翻老天爷,还会怕得罪人?
曲四爷闭了闭眼儿,在心里默念……现在的时势在秦家这边,要忍住,别跟她一般见识!
很快的,曲四爷睁开眼睛,忍着扑面而来的臭气,对秦小米笑道:“秦孙女,我们几家先前收了不少干草,如今是用不到了,想着你家作坊正缺干草,所以拉来送给你家。”
秦小米皱眉:“送?这么大方,不会在里头掺了毒草吧?曲四爷勿怪,毕竟你们曾经想要抢走新染料的秘方,所以我不得不合理怀疑一番。”
这话说得,让曲四爷想骂她都找不到理由,只能问:“那你想如何?”
秦小米道:“在商言商,如今你们的干草囤积,急于出仓回本,我们染料作坊愿意花钱收购你们的干草……打包价,所有干草,一律五文钱一斤,如何?”
送不要,因为会欠人情,但她可以买下来,这样外人就会说……诶哟,秦家真是好心肠,买下曲严贾唐几家的干草,是没让他们的干草烂在库房里。
曲四爷恨不得掐死她……他们花二十文钱收购的干草,秦家女却只给五文钱的贱价!
曲四爷不服气,想来个誓死不从……可主子们发话了,事情是他们闹出来的,得他们自己平干净,要是让新皇跟西北军抓到错处,最先祭旗的就是他们这些半奴富户。
没办法,曲四爷只能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来,道:“成交!”
成交?
唐老爷听得差点厥过去……他唐家当真不该掺和这事儿,如今是把一年的盈利都亏进去了!
“好嘞。”秦小米很高兴,喊薛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