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说自己不会这样碰瓷的。可安逸终究选择闭上嘴巴。这年头,大家的信任度真是越来越差了。
丁鸿见安逸垂头丧气的不再坚持,嘴角露出难得的笑容,惊得不远处正在等待的小护士砰然动心:原来这位威严冷峻的男士也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哇!更有魅力了。
“可我也没有神志不清呀。”一声似哀似怨的低喃传来,丁鸿闻声低头,虽只能看见安逸的一头秀发,却也想象得出此刻她那委屈不甘的表情。心中感概自己永远搞不清她奇怪的关注点。
“明天放你休假,补偿今晚的加班,所以放心养病吧。”
安逸原本低落的心情迅速回升:可以休假?明天正是周五,岂不是又可以去接她的宝贝悠悠放学了?眼中绽放光芒的她欣喜点头:“谢谢老板!”
丁鸿发现最能令这女人开心的事就是——周五可以提早下班去接她的女儿放学。如此爱女儿的她,是多么艰难才下的决心将女儿交由前夫抚养?她内心又要为此承受多少煎熬呢?
沉思间,他们已来到病房区域。
一位身着淡粉色护士服的清秀女子等在门前。安逸猜测不同颜色的制服代表着不同的职能分工。粉衣护士向他们礼貌问好,将轮椅接过并推着安逸进入安排好的病房。
这间病房的面积相当于一间酒店客房,布置陈设也颇为相似:冰箱、电视、沙发等等一应俱全。区别在于墙壁和床铺的颜色还是保持了医院特点:一片雪白。
丁鸿大致打量了下房间,点头表示满意,一旁陪伴而来的小护士这才放下心来。
“安小姐,我帮助您更换衣服吧,这样更舒服些。”粉衣护士捧着病号服微笑道,同时看向丁鸿。丁鸿自然明白她眼中含义,自觉推门而出。
站在走廊上,他静静望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只微微露出一道小小的弯钩,似是一抹浅笑挂在空中。正在凝望出神,房门已开,粉衣护士走来报告已更衣完毕。
丁鸿再次踏入病房,此时安逸穿着一身白色淡蓝条纹的病号服倚趟在床上,宽宽大大的这身衣服更显她单薄可怜的身架,也衬得她脸色愈加苍白虚弱。
见粉衣护士正将一个吊瓶架移来,丁鸿出言阻止:“不需要打点滴。”
“是......是吗?好的,我明白了。”粉衣护士面露惊疑,可还是遵从贵宾的命令撤去。心中不由困惑:自己已看过病历,这位安小姐感冒并伴有发烧,病情不严重却选择住院,难道不是因为打吊瓶需要静养吗?
安逸此时却是如释重负、满脸喜色:“太好了!之前我做手术打过一次点滴,可能是血管太细,当时血液回流的可厉害了,真是想想就觉得疼。”说罢果真打了个哆嗦。
“嗯?生得什么病?”丁鸿此话问出便后悔了,关他什么事!
安逸也正在懊恼自己一时高兴后的口不择言,听闻老板问话,想到自己隐瞒未用晚餐时老板那犀利的目光,所以咬咬牙选择如实相告:“那个......不是生病,是剖腹产手术。”
“嗯。”丁鸿更后悔刚才的多此一问,以致得他居然和自己的女员工谈及生孩子这种尴尬话题!
好在小李护士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杯温水和几片药。服侍着安逸将药片按顺序服下,同时解释着它们的药名和功效。
叮铃铃,铃声响起。丁鸿拿起手机看到是鹿经理,转身快步走出房间。是鹿经理发起了电话会议,包括秦朗、法务部经理在内的几人与丁鸿针对修改条款进行了讨论并最终确认。
当丁鸿回到病房时,发现安逸已睡着。想到车上一幕他眼中闪过惊疑,几步上前将手轻放在她的额头,并用眼神询问守在旁边的粉衣护士。
“丁先生,安小姐服药后已经睡着了。药里含有镇定成分,也就是帮助病人睡眠的。安小姐目前状况很稳定,温度不会太快降下来的,请不用担心。”粉衣护士被丁鸿刚才的举动惊到,赶忙轻声解释。
丁鸿看了眼时间,原来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那就解释得通了。于是轻轻点头表示知晓,手测温度应该没有升高,但也没有降下来,心中并不能完全放心。
粉衣护士见丁鸿已回来,也已将情况告知清楚,便起身告辞悄声退出。
慢慢坐到床边,刻意被调弱的灯光下,丁鸿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端详过安逸。或微笑、或欢快、或惊讶、或悲伤、或委屈、或愤怒、或倔强......在他面前总是情绪多样的她,此刻就这样静静躺着,起伏的呼吸声透露出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在睡梦中居然也轻蹙着,是身体还在难受吗?还是梦到什么?抬起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眉心,却依然不能把它抚平。再拂过她苍白微凉的脸颊,用掌心捧住,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捂热她。
似是此举令安逸不适或发痒,她抬手想要挥开脸上的“杂物”,丁鸿及时将那只已抬至一半的纤手握住,将它安放回薄被中,掖了掖另一侧的被角,凝视片刻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仔细巡视了一遍房间,再次望向病床上熟睡的安逸,复杂的神色由眼底闪过,默默关上房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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