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逸从床上醒来迷迷瞪瞪的,眨巴眨巴眼睛,慢慢坐起来看向四周,门堵着两张椅子,衣柜那里堵了一张矮丌,除了窗户没有堵,当然也无法堵上。
起身费力的挪开它们,就像昨晚费力的挪过来。
当是运动吧。你瞧,昨晚睡眠质量不就好了很多。要不以后在家也半夜挪家具助眠?算了,楼下邻居第一个就不干的,她的老腰也受不住。安逸胡思乱想,收拾妥当后周身出了层薄汗,愉快的沐浴、洗漱。
其实她也想堵卫生间的门来着,通过一番察看,觉得厚重严密的瓷砖怎么也不像能被推开的样子,除非从马桶……正在刷牙的安逸干呕了一下,大早上做这么恶心的假设还真是找虐。
直到安坐于饭桌,安逸的大脑依然安静不下来。老板会轻易的放自己离开?她不信。
“昨晚睡的好吗?”丁鸿观察着安逸气色,看起来不错。
“还好。”
安逸暗自打量起坐在对面的高大男人,论文斗武斗,自己分明不占优势。最让人无力的,你明知道对方一定会出招,却连如何防守都不清楚,太被动了。
眼睁睁等着吗?只能等了,见招拆招。安逸,你一定要立场坚定且有信心,法治社会,老板不敢太激进的。
“上午我陪你逛逛商店?楼里有几家名品店。”
来了!买包的剧情来了!
虽俗套,但毕竟被富二代追求,没有买包的情节总好像不完整。安逸心中自嘲,摇头拒绝。
“去花园转转如何?在露天咖啡厅坐坐也好,就是欣赏天鹅的那个咖啡厅,别看是露天,其实是有遮阳篷和冷气帘幕的。”
安逸继续摇头,理由都懒得找。
“那就和之前一样安排做做健身或者按摩?”
“工作吧。”安逸总算自己提议了。
工作?开什么玩笑。丁鸿不赞成:“太无趣了,难道你也是工作狂?”
“老板,今天本来就是工作日,现在月中,我的工作量还好,您呢?天天堆积如山的邮件。”安逸觉得他们两人工作的时候,状态是最正常的,她也最心安。
“那我何苦把你带到我的私人空间?安逸,我不想当你的老板,也不想你总是‘您您您’的称呼我。”
丁鸿逐渐愤然:“那晚在湖边,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嫌弃我过往的情史对吗?我是比一般人交往过的女人多了些,我从来没有避讳,我正大光明的和她们交往,否则你们又哪里会知道半点消息?”
其实他是真的有在后悔自己当初对那些狗仔的放任,固然有他年轻不羁的真性情因素,还有打响个人在圈内圈外知名度的用意。他明知道这是毁誉参半的棋路,老丁总、韩叔更是多次提醒过他。
但他不在乎,往他身上扑的女人赶都赶不过来,家族又一直逼着他相亲,毁什么?毁掉他丁鸿的女人缘?婚姻缘?那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想到此处,丁鸿捏捏眉心。转而又矢口否认:不,不会,怎么可能毁掉?无非是没有使对手段而已。
丁鸿扬起头,继续说下去:“我那些曝光的或没曝光的情史里有正常交往的,有一夜情,还有短期利益结盟的。我与她们每一个人说的明明白白,一夜就是一夜,利益就是利益。我对待女友时则是认认真真,从不脚踏几条船。我没有戏耍、玩弄过女人,更没有强迫过谁。”
见到安逸不以为然的神情,他辩道:“我是迫使你留下来,因为你不肯给我机会,不肯认识真实的我。但我绝不会做那些龌龊、另人不齿的举动。我也很清楚的告诉了你,希望我们相处看看,因为我自己也对我们之间没有把握,判断不出未来走向,而没有打着如何爱你、非你不娶的幌子,难道不是吗?”
安逸笑了,叹口气:“所以说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不止经济,更是三观。你我所认为的强迫、龌龊、不齿,定义完全不同。因此没有必要互相说服、解释了,白费力气。我只盼着早点儿离开,希望你准备的招数不要在违法的边缘蹦跶。报警是件烦人的事情,即便比起你来,反而对我这个受害人伤害更大,可我也要行使我的权利,不能浪费公民权益保护的正当机会。”
“在你心里,我有多可恶?我能做出多可恶的事?”沉默良久后,丁鸿问。
“本来想不出来,没有概念,但你把我骗来,锁门,屏蔽信号,于是我仅看过的两部关于财阀恶势力的韩国电影,就被瞬间记起来,如何也挥之不去了。”
“韩国,财阀?”丁鸿冷笑:“谢谢你高看我,让你失望了,且不谈两国体制不同,单说我丁氏整个家族在行业里仅位列三强,还谈不上一家独大,更何况在整个国家所有行业!”
安逸耸耸肩,不置可否:“我不了解,正因为不了解才觉得更可怕。所以,我会在被变相拘禁的空间里对你产生男女之情吗?认为会产生的老板你,是有多傲慢、多猖狂?”
丁鸿愣住,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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