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闻言，脸色并无明显变化，似乎在暗中思忖。
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在下常悦，乃是牧云剑派飞龙门门主，官爷请坐。”
这厮倒是谨慎。
没有被李寻方才的话引出真实身份，也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和表情。
但李寻却通过【天眼】命格，发现了常悦的命格气运，此刻正在不断波动。
这说明常悦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身为暗子，唯有用特殊的联络手段才能激活。
一旦被激活，这条线就算是公开了。
将来便不能再用。
所以常悦并没有急于亮明自己的身份。
前世看过许多谍战片的李旭，也是体会到了地下接头的刺激感。
闻言也不客气，大踏步进了前厅，在客位上坐了。
常悦跟了过来，拿起茶具，亲自为李寻沏茶。
“敢问官爷可是从江南道而来？”
一边沏茶，常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李寻回应道：“本捕新安府人氏，从未去过江南道。”
“哦，江南道主城有一道盐水鸭，甚是好吃，看来大人没有口福消受了。”
常悦将茶端了过来，放在李寻面前。
李寻端起茶，未饮先嗅，道：“盐水鸭好吃不好吃我不知道，但这茶却是不赖。”
常悦在李寻对面坐下，松了口气道：“明面还是暗面？”
李寻继续道：“自是明面，但暗面也有。”
这话落下。
常悦脸色才是微微一变，起身捏碎几道符箓，将前厅整个封禁了。
这才走向李寻，作揖道：“属下缉妖司外围暗子，奉命潜伏牧云剑派十三年，特向上使寻一道令牌。”
方才的所有对话，其实都是接头的暗号。
来的时候，李寻早已在魏启忠的符箓中记忆清楚了。
待和常悦对完所有暗号之后。
常悦这才亮明了身份。
最后这句所谓的寻求令牌。
其实是证明李寻身份的最后一道佐证。
李寻摇摇头，将早就扣在手中的符箓拿了出来：“本该接应你的人因为某些不便，并未给本捕令牌，不知这个可否？”
常悦眼神一凝，看向李寻手中的令牌，似乎有些迟疑：
“竟无令牌？”
李寻将符箓递了过去，起身道：“你自己看吧，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做，本捕也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今后再遇到本捕，你我理当是陌生人。”
话说完，茶未饮。
李寻起身离开。
他自然是不想卷入江南道和新安府缉妖司之间的博弈之中。
信已经送到。
至于常悦传不传信。
其实已经与李寻无关了。
“可是大人……”常悦拿着符箓，却是一脸懵，还要和李寻说些什么。
却见李寻已然犹如一页黑色蝴蝶，身影一飘，便到了中院。
再一飘，便不见了身影。
“这不符合规制啊……”常悦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他潜伏在牧云剑派十几年，除了监视牧云剑派以外。
其实还在处处监视新安府缉妖司。
若是不经意间暴露身份，很可能会被对手神不知鬼不觉抹杀。
如此不讲究规则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
离开常悦府邸之后。
李寻松了一口气。
河神案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
既有江南道缉妖司插手，此案应该快大白天下了。
回到德盛坊。
李寻又招来鱼头帮的杨天宇和长乐帮帮主等人。
一番询问之下。
知道两帮已经和解。
鱼头帮在杨天宇的带头之下，快速清理了常泰的爪牙。
并将吞并长乐帮的地盘全部还了回去。
长乐帮也完成改朝换代。
前任帮主退位，新任帮主上位，特在李寻面前表忠心。
这一次。
无论是鱼头帮还是长乐帮，对李寻的态度，都比在前身掌事的时候要恭敬得多。
从前的李寻不过是个官油子。
而现在的李寻，却有雷霆手段。
连常泰那种人都能举手抹杀。
其余诸人自是不在话下。
就此，鱼头帮和长乐帮之间的内讧，算是告一段落。
临近晌午。
李寻正和苏叶在院中的葡萄藤下下棋。
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苏叶起身开门。
来人却是张元和聂老八。
“老大！”
“李头儿，有事了！”
两人都穿着缉妖司捕快服饰，神色有些紧张。
进了门来，更是大呼小叫。
李寻将棋子放下：“何事慌张？”
张元口快，直接说道：“李头儿，司里有了案子，云头儿说此案便交给咱们办理。”
“云头儿让你先收假回司里。”
聂老八在一旁解释道：“是个小案子，不过云头儿说要去照南县，所以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