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襄爬到苏母脚边拼命的拦着,像自小哥哥保护她一样,在苏母看过来时不断搓着双手祈求
“娘,不要打哥哥了,是我,是我要出去的,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襄儿,回房去”
“不要,哥哥你说你错了好不好,就说一句错了好不好”
苏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他可以平静的接受一切不公的待遇,可却无法认可这是对的存在
“好,你有骨气是不是!我就看看你的骨气有多硬”
苏母发了狠,手中的长鞭带着风声一下下的抽打在苏木的后背,一道道血痕刺激着苏襄敏感的神经,突然她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挡在哥哥的身后
“啊!”
“襄儿”
“娘,不要打了好不好,襄儿错了”
苏母见此一幕更加生气,正想连着两人一起打时,听见门外传来邓夜的声音
“舅母,舅舅刚刚穿戴好,说要出门,您不去看看吗?”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定是要去哪个小妖精那
“你们两个,今晚不准吃饭,都给我回房思过”
扔下鞭子,就朝外头走去,她允许苏父和她貌合神离,允许他纳妾填房,但是绝对不允许他伤了她维护的面子
邓夜解下外袍披在苏襄身上,将两人扶起来
“多谢表哥”
“客气了,我房里有药,将表妹送回去后我便去给你上药”
苏木没有拒绝,要不是邓夜恐怕这场折磨还不一定到什么时候停止
等邓夜带着上药敲房门时,便看见苏木早已自己拿帕子蘸水将后背粗暴的擦了擦,看着那些新伤叠旧伤,就知这兄妹二人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舅舅知道吗?”
苏木嗤笑“他希望自己不知道,一直将自己当做聋子、瞎子”
“我记得舅母从前也很温婉,怎么会····”
“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
“那她·······”
“死了,还没生下来就死了,是被父亲的小妾害的,而当时父亲还在外寻花问柳呢!所以后来父亲很多事情都不敢违背母亲,在襄儿生下来后,母亲就像入魔了似的,将我和襄儿看管在股掌之中
不允许反抗、不允许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允许离开她的视线、不允许有自己的朋友,不然她就要发疯,就要毁灭”
“那,你们就一直这样忍着?襄儿的性子也是因为如此?”
“那是生养我们的母亲,不忍着又能如何!不过我不会让襄儿一辈子都跟我一般,她迟早会逃出苏家这个牢笼,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能为她扛起一片天的那个人,表哥你也会帮我的吧”
“当,当然”
“那我便放心了,襄儿的日后不会有一点风雨”
邓夜双目微沉,吞咽的喉间似是咽下了什么苦楚
“药上好了,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多谢表哥”
不管邓夜对襄儿是什么感情,苏木都不允许他去沾染自己的妹妹,长夜漫漫他早已没有了睡觉的念头,索性坐在窗前开始画画
一张张竟全都是一张脸,细腻的笔触就像是刻画最宝贝的东西
只是在一张男装扮相上,竟然也是一副面孔,看着重叠在一起的面容,苏木会心一笑,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原本没有人能将顾流兮喊起来,可一道圣旨却让她不得不穿戴整齐,坐上马车朝宫里驶去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哦”
三七直接大嘴一张送进自己的口中,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又拿了一块去问茯苓
“姐,你吃不?”
“我吃”
“啊?”
虎口夺食啊!三七眼睁睁看着快到嘴边的糕点被茯苓拿了过去
“到了,还请顾小姐下马车,步行进内宫”
“多谢公公”
“公公拿去喝茶”
掂量了下手里的重量,公公笑的更加真诚了
“顾小姐,一直往前走就是皇上的福宁殿了!今日众皇子都在那背书,小姐可能要等一会了”
“多谢公公”
顾流兮一步步都夹着小心,幸好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
刚到福宁殿便被人拦下,等着通传,原本以为要等皇子背书后才能进去,谁知传话的公公竟让她直接进去
一进门就听见皇上的批评之语
“不过是问问你对于所背之处有何理解,支支吾吾难成大器”
将太子写的东西团成一团,扔了出去,恰巧就滚在顾流兮的脚边
“陛下,顾家小姐到”
“流兮来啦!正好顾老虽是武将,但当初也能在大殿之上怼得文臣哑口无言,你是他的后代必然也是文采斐然。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只会死读不知变通,你来说说这句话该如何理解”
顾流兮将手中纸团拆开,便见那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这本是资治通鉴中的一章,比喻为上者效力得人,功成后遭废弃或杀戮
可怎么就恰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