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葵没想到等她拿着田鼠回来就发现屋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床上用布条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手艺太差”
“啊啊啊啊,江方异我要杀了你!!!!!”
哪怕恨得要死,落葵也没耽误将田鼠烤了
仿佛将田鼠当成了江方异,一口一口,破皮拆骨
其实江方异早在后来落葵为他治伤时就疼醒了,只不过一直没出声,没想到那丫头看着傻乎乎的,竟然还有点常识
可惜她是天机阁的人,他不能同她待在一处
现在的他谁都不能相信,只能守着秘密不断的逃亡
原本在房中等着七天后出嫁的穆晚晴被窗口传来的闷哼声惊动,连忙过去查看
就见江方异挂在窗外,整个人面色惨白,赶紧将人扶了进来
“你这是去哪采花了,竟有人能将你伤成这般?”
穆晚晴倒了杯水递过去,扭身又去床底掏出药箱,熟练地替江方异将伤口换药,二人之间一点避讳都没有,熟练地仿佛老夫老妻般
“这是药铺新出的草药粉吗?黑乎乎的”
“锅底灰”
“不是吧!你江公子什么时候也沦落到用这低贱之物了,也不怕伤口感染,你还没回答我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穆家是江州大户,四处房产多如牛毛
江方异自小便被父亲寄存在穆家,同穆晚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情如兄妹
“朝廷的人”
穆晚晴蓦然停下手,转身坐在凳子上与江方异面对面
“是为了江伯伯的事情?我去找我父亲”
“慢着!”顾忌着穆晚晴待嫁的身份,江方异未敢上手与其触碰,穆晚晴看着某人虚空放着的手,长长的睫毛掩住失望
“不然我找处地方,你先躲一躲”
“帮我上完伤,我就走了!没有必要惊动伯父伯母,放心你的成婚我一定会出席的”
“你还要走?外面那么危险,你到底为什么总要这般四海漂泊。你看看,你现在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采花大盗,可有曾经半分的豪意侠气?”
江方异自嘲一笑,细长妩媚的眼睛装了太多的心事
“身处江湖,哪有那么多曾经可数。我是走一日看一日,看一日笑一日,没准哪日就尸骨无存了”
“呸呸呸,不准你说这些不吉利话,要是江伯父还在,你我二人的婚····”
“晚晴!我不适合你,我们更没有结果,那小子是个好的,你就放心嫁过去,若是他给你委屈受,哥替你出头”
江方异这人,早在当初江父去世,穆家悔婚时便看开了,而只要他看开的事便再无强求
现在的穆晚晴与他而言,只是妹妹
“替我出头?拿什么出头,等我出嫁了,可就没人给你上药了,还不坐好”
见穆晚晴没再纠结,江方异也笑着坐好
“我出嫁之后同你来往不便,替你准备了个包袱,里面是些衣物和银票,你放心大胆的花,总归是我穆家对不起你。
还有再有这种事情,你尽管来找我,像你说的你可是我哥,亲哥!”
没有推拒,江方异直接将东西收下,他早已做好打算,等看着晚晴出嫁后,就不再去找她了
她的生活不再适合有自己的参与了
“好,哥收下了”
顾流兮等人是第二天一大早赶回城的,不过据宋焰手下人说,苏公子是被苏府家丁带回去,顾流兮便猜想,苏家应该已经知道苏襄失踪之事了
再看马车里的沈流意,伤成这样就算回沈家估计也没人会尽心照顾她
一番思量便打算将人都带回去,也好为苏襄的名声遮掩下
“宋焰,苏襄和沈流意便先随我回孟家吧!这件事多谢你了,还有这个”
顾流兮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宋焰之前押在她这得羊脂玉,这段日子也出了不少事,所以一直没被赎回去
谁知宋焰这句谢是收下了,可羊脂玉却没拿
“这羊脂玉温润便送你了,左右三天都过去了,锦裘卫还有要事,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再会”
没给顾流兮拒绝的意思,直接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去孟府,只好重新将羊脂玉收好,之后转交给宋惢蕊也是一样
等马车走远后,宋焰才看向满脸写着心事的蒋明
“出什么事了,说吧”
“皇上派人来宣您进宫述职”
“就这事?”
蒋明立马摊平了一张脸,跟在宋焰身后
“这还是小事?昨日统领走后副统领便进宫了,此举来者不善,说是述职,属下看就是问罪”
锦裘卫所做之事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有什么需要统领进宫述职的,说到底述职只是个名头,还不是要惩罚人
“蒋明!妄议皇上不想活了”
“属下知罪!属下想要不要找顾小姐她们去解释一下,也好罚的轻一些”
“不必,此事不要讲与她们听,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还不是因为她们嘛!”
“蒋明!!”
“是,属下知道了,是副统领”
宋焰抬头看过去,可不嘛,迎面走来的就是春风得意的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