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辰认过一遍草药后,白老爹把外形相似的几种药材混在一起,让他辨认。
小家伙,不管是拿眼睛看,还是闭着眼睛摸,就算是拿鼻子闻,也能辨认出来,不由让白宝珠啧啧称奇。
从小她就看着爹摆弄这些东西,她是半点提不起兴趣的。只觉得老爹的药房,各种药味夹杂在一起,熏的她头晕。
白老爹如获至宝,看病问诊,都把沈熙辰带在身边,简直是当成下一代传人在培养。
已经进入了腊月,白宝珠已经带着孩子们,在省城的新家生活了半个多月了。
渐渐地适应了省城的生活。
白家给白宝珠置办的嫁妆,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加上沈老奶交给她的钱财。
白宝珠手里并不缺钱。
可她也没打算一直待在家里。
她也曾读过书,接触过新鲜的事物。
在城里找一份工作,对她来说并不难。
更关键的是,国家会艰难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实施的计划经济,定向的粮食供应。
一份工作,是口粮的保证。在那个艰难的岁月,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粮食。
还是有单位,有工作,更牢靠一些。
在以后三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工人阶级的地位是崇高的,工资待遇,甚至超过国*家干*部。
不过,这也不着急,过完了年,她慢慢留意着找就是。
外面寒风凛冽,屋里暖气熏人。
今天晚饭,白宝珠打算做猪肉萝卜馅的饺子。
她和孩子们都爱吃蒸饺,不爱吃煮饺子。
堂屋灶上的锅里,煮着酸菜大骨头。
酸菜大骨头下锅后,先用大火烧开,再一直用小火慢慢煮着,满屋子都飘散着淡淡的肉香味。
酸菜是越煮越好吃,但凡第一顿煮好的酸菜,都没有第二顿,第三顿,热过两三次的好吃。
白宝珠剁肉,调馅。
沈安澜已经把面和好了,案板上揪了整整齐齐的几排剂子,撒上薄面,轻轻一按,就把剂子按成圆形的小面剂子。
再一手拿着面剂子,一手拿着擀面杖,两只手配合着。
一只手匀速的转动着面剂子,一只手按着节奏擀面。
擀出来的饺子皮又圆又薄。
“娘,你看我擀的咋样?”安澜笑嘻嘻的道。
“那,也不看看是谁的闺女,我大闺女还说啥了,别说咱们榆树屯了,就是省城,也找不出几个我闺女这么脑袋瓜子聪明,长得还漂亮,又利落能干的姑娘。”
白宝珠奉行的是鼓励教育,给孩子们的情绪价值拉的满满的。
她的几个孩子,走路都是抬头挺胸,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是最棒的。
就像现在,沈安如和沈安静,跟着娘和大姐一起包饺子。
那饺子奇形怪状,有的馅都露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还是一副包饺子小能手的样子,似模似样的又拿起一个饺子皮,丝毫不担心做错了,惹来娘的责骂。
说到底,白宝珠是有些娇惯孩子们的。
只是,家中缺少了父亲的角色,她难免有时对孩子们要严厉些。
母女几个,正边说边笑,边包饺子呢,沈伯亭来了。
他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沈老奶来的。
这次他从部队去省政府公务,回家属院看看。
一向体贴的林怡,也忍不住和他述说委屈,之后还是明事理的向他保证,“伯亭,你在部队里就放心吧,我一定能照顾好奶,孝顺她老人家。
也会让她慢慢的接纳、认可我。”
沈伯亭只能安慰她几句,“辛苦你了,我会劝着奶的。她老人家一定能看到你的好。”
林怡娇羞的依偎近沈伯亭的怀中,双手环抱住她的腰,“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心里有我。”
可老人家这段时间,明显的消瘦,看着也没有在家时的那个精神头。
沈伯亭还是想让白宝珠把老人家接过来照顾,他才能放心的在部队。
他心里自然而然的觉得,白宝珠会听从他,会支持他。
一进屋子,扑面而来的热气,飘散的香味,母女几个脸上亲热的笑容,沈伯亭蓦的觉得,这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生活。
他在心里想着,要是白宝珠留他吃饭,他就在这吃晚饭,再回部队也来得及。
“宝珠,奶她老人家,习惯和你一起生活,过两日你把奶接回来吧。”
沈伯亭越来越多的记忆片段里,也有自己的妻子。
十几岁的少女,笑容明媚,穿着浅蓝色的学生装,一头飘散的长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
她管他叫伯亭哥。
后来,少女成了她的妻子,新婚夜的娇羞,成婚后的柔情蜜意。
一次次送别时,她眼中蕴含的泪意,还有依依挥别的不舍。
记忆里的少女的脸与眼前妻子的重合,现在的妻子,多了一种岁月沉淀的美。
听了沈伯亭的话,白宝珠都惊呆了,她绕着沈伯亭打量了三圈,“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让你的新婚妻子伺候奶,让我这个下堂妇伺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