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上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卫霜戈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床上吃:“我好着呢,好手好脚的在床上吃像什么样子。”
顾持柏拿了软垫放在凳子上,抬头笑道:“卫大人坐吧。”
卫霜戈端起碗筷,想到了什么,斜眼看顾持柏:“我可跟你说啊,今晚就纯睡觉了,听明白吗?纯睡觉!”
顾持柏坐到他身边,拿起筷子为他布菜:“卫大人放心,必然不会叫你太过劳累。”
卫霜戈嘴巴动了动没说话,哼了一声开始吃饭。
在床上的顾持柏说话不可信。
下了床,说话还算点数。
晚上早早的睡了,第二天天刚亮,卫霜戈就醒了。
他踢了踢顾持柏:“起床。”
两人起床洗漱后,大黄被卫霜戈薅醒。
大黄恼火的张开嘴:“嗷——”
“啪!”
熟悉的巴掌让大黄清醒起来,它用脑袋蹭蹭卫霜戈的腿,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待投喂。
卫霜戈招招手:“跟上,带你活动活动。”
没有吃的,大黄不高兴的甩甩脑袋,抬脚跟上。
顾府里有演武场,卫霜戈和顾持柏一起把兵器架挪开。
卫霜戈拍拍大黄的后背:“跑起来。”
说着,他扭头对顾持柏说:“你说,要不要搭些架子?”
顾持柏颔首:“可以,一会我跟顾伯说。”
大黄饿着肚子、不情不愿的迈开脚步,慢吞吞的。
卫霜戈踢踢它的屁股:“赶紧的,跑够圈数,给你吃叫花鸡。”
大黄这才步子迈的大些,小跑起来。
卫霜戈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把长剑:“咱俩也练练。”
顾持柏也拿了一把长剑:“恭敬不如从命。”
论剑法,卫霜戈稍逊于顾持柏。
而且顾持柏的剑法赏心悦目,所以卫霜戈总是乐此不疲的借着切磋来偷师。
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有机会就装个大的。
他之前穿宽袖与人打架就是跟顾持柏学的。
曾经的他是个莽夫,现在的他是遗世独立的武林高手。
“叮!”
两柄剑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卫霜戈打得兴头上来了:“顾尚书的剑法似乎更加精进了。”
顾持柏笑道:“这要仰赖于卫大人时常与我切磋。”
卫霜戈后退一步,剑尖斜刺出去:“这样说来,你还得付我些酬劳。”
顾持柏抬剑抵挡:“若卫大人不嫌弃,我可用身体来付。”
卫霜戈表情冷漠:“滚。”
顾持柏勾唇:“卫……”
“嗷嗷嗷!”
大黄跑的直喘气,见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调情,不满的就地一躺,嗷嗷叫唤。
“锵”的一声,顾持柏手中的剑扎进大黄脖子旁边,削掉了一点黄毛。
大黄顿时安静如鸡。
顾持柏语气淡淡,听不出一点歉意:“抱歉,手滑。”
卫霜戈搭着顾持柏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来。
“顾尚书,你这是欺负它不会说人话啊。”
大黄:“嗷嗷。”
顾持柏拔剑拔出来,温和的笑道:“它突然出声吓到我了,才不小心手滑的。”
“谁信啊。”
卫霜戈有些好笑,他拿起剑鞘扔给顾持柏:“算了,去吃东西吧。”
两人吃上朝食时,大黄正和顾伯面面相觑。
大黄清澈的眼中的疑问如有实质。
顾伯摸摸它的脑袋:“少吃多餐。”
夫人说给大黄少喂点,没说是总量少喂点。
他慈爱的看着把头埋进汤盆里吃的“呼噜呼噜”的大黄:“慢点吃,不急,等夫人出门了,我再给你加点。”
“……顾伯,溺子如杀子。”
卫霜戈捧着一盘饺子蹲在墙头,一个字不落的把顾伯的话全听进去了。
“我还想带它上战场呢。”
顾伯低头看着抱着盆子舔的大黄,迟疑道:“上战场,大黄?它还是个孩子啊。”
听见顾伯叫自己的名字,大黄仰头对他“嗷”了一嗓子。
孩……子?
谁家孩子一爪子能把厚木板拍碎、尾巴甩起来比铁还硬?
卫霜戈:“咳,顾伯,大黄是老虎。”
顾伯:“是,夫人。”
卫霜戈看了眼笑容和蔼的顾伯:“顾伯,大黄胖的都看不见腰了,如果把它放归山林,别的老虎会嘲笑它的。”
顾伯摸摸大黄的脑袋,叹了口气:“是,夫人,我明白了。”
他身为顾家的仆从,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主家的话。
虽然他真的认为大黄不胖。
顾持柏从拱门走进大黄待的院子:“顾伯,人胖易生病,老虎也是一样。”
顾伯摸摸大黄的头:“少爷,我知道了。”
大黄还不知道,它从此要过上每天只能吃八分饱的日子了。
卫霜戈回房间吃完饺子。
一扭头看见顾持柏换了一身月白束袖长袍:“你早上穿的不是这个。”
这衣服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