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简直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顾小童这脑子是不是跟他出生的时候难产有关。
男人生子这种事情他居然也信,作为少爷的绝对拥趸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开始谴责少爷。
“小童啊。”
顾伯整理了下语言,好声好气道:“你应该是听错了,少爷和少夫人生不了孩子的,即便能生,想必少爷肯定是不舍得少夫人经历生产之痛的。”
顾小童眨巴眨巴眼睛:“可我听见了……”
顾伯笑呵呵道:“你应当是听错了,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少爷和少夫人的。”
顾小童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说是少爷跟别人风流一度,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了,被少夫人知道,少夫人带去宫里找陛下做主的?!”
卫霜戈对顾小童的联想能力叹为观止。
“顾小童。”
他出声后从墙外走进来:“你去皇骁司做传讹官吧,写话本的人都没你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顾小童认真道:“少夫人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有你生的我才承认他是小少爷、并且照顾他!”
卫霜戈曲起手指在顾小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男人生不了孩子!有本事你生一个!你家少爷也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一天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里,卫霜戈回头看了顾持柏一眼,当主子的脑子里想不正经的,当小厮的脑子里想不正常的。
顾持柏知道卫霜戈心中所想,他笑而不语。
顾小童捂着脑袋,义正言辞道:“少夫人不必替少爷辩驳,你有什么苦衷——顾伯,你别提溜我、顾伯——”
顾伯提溜着顾小童,行礼后把他带走。
卫霜戈玩味的笑了,他看着顾持柏,挑了下眉梢。
顾持柏勾住他的衣摆:“哥哥为何这般看着我?”
卫霜戈笑容一敛,扭头就走。
顾持柏叫哥哥准没好事,不能搭理他。
“哥哥好生冷漠。”
顾持柏一把搂住卫霜戈的腰,温热的唇印在他的后颈上:“哥哥领的孩子进宫,骂名却落在我的身上,哥哥总该补偿补偿我吧?”
卫霜戈没好气道:“你可以把顾小童吊起来打。”
误会的是顾小童,他该说的都说了,关他屁事。
顾持柏收紧手臂,在卫霜戈耳边说:“我只想把哥哥吊起来,然后……”
卫霜戈眼睛微睁,他的耳朵不干净了!
“顾、持、柏!你再给我乱说话试试!”
顾持柏语气里满是笑意:“哥哥让我试,我便试试,你想听什么?”
卫霜戈:“……”
造孽啊!
他面无表情道:“我想听你说开饭了,吃完饭我就去跳井。”
香荷堂后院的井上盖了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缠了八条成人手臂粗的链子,外加八把大锁。
卫霜戈拨弄了下铁链:“这玩意,锁一条蛟龙都够了吧。”
他冲着顾持柏扬扬下巴:“干活了。”
顾持柏站着没动。
卫霜戈翻了个白眼,在顾持柏脸上亲了一口:“麻溜的,磨磨唧唧,人家老太太都比你利索。”
顾持柏打开八把锁,把链子去掉。
卫霜戈试了试:“太沉了,应该有别的入口,这个只是用来唬人的。”
这么沉的石头,估计要五个以上壮汉齐心协力才能搬得动。
顾持柏把铁链锁回去。
两个人在后院转悠起来。
卫霜戈看见什么都拉一拉,转一转。
“嗯?听见动静没。”
他转了下石凳,没听见声儿,又把石凳转回去,一屁股坐上去。
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动静。
卫霜戈站起来,两人顺着声音找过去。
在院子西边墙角处看到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回头咱们也弄个密室,人家都有,咱们也得有——算了,当我没说,你都没听见,明白没?”
真要弄个密室,那真的就是暗无天日了。
顾持柏笑而不语,跟着卫霜戈顺着通道往下走。
卫霜戈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明白没?”
顾持柏勾唇:“嗯。”
通道往前走,卫霜戈发现和井的方向是相反的。
“那口井,果然是用来迷惑人的,世子挺能装的,我还以为井里真的有什么呢。”
两人走了一会,进入一个三平见方的密室。
卫霜戈举着夜明珠四处看了看。
里面是一般书房摆设,一张桌案、一个书架。
书架上摆满了书。
卫霜戈随手翻了翻:“好像是科举考试要看的书?”
怎么,怡亲王世子要悄咪咪准备科考,然后去参加科举,成为天子近臣,找机会刺杀皇帝,最后再换个身份,登基?
卫霜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这里。”
顾持柏在一本书中翻到了夹层,里面藏了很多封信。
卫霜戈把夜明珠塞到顾持柏手里,随手拆开一封信。
是羯人和布先生之间来往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