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意儿?”秦月夕诧异地重复着,她实在想象不出顾梓晨冷着一张脸去制作什么小玩意儿的样子。 “对,竹蜻蜓,小竹马,草编的蝈蝈笼子,还有些竹刀木剑之类的……”顾青青扳着手指数起来,丝毫没注意到秦月夕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她不是听错了吧,曾经高高在上的相爷公子、人中龙凤的顾梓晨居然会做那些小孩子的玩具,什么竹蜻蜓、蝈蝈笼子的,她倒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唯一能跟他曾经的军人身份匹配的,怕是只有竹刀木剑了,只是……他那些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的时间,都是在制作这些小玩意儿吗? “那你……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秦月夕觉得她的脑子有些发木,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实在很难让她跟顾梓晨联系起来。 他可以是冷峻的,是淡然的,是如云端谪仙般触手不可及的人物,却唯独不可能是充满烟火气息的,会低下头用那双持刀握剑的手编出蝈蝈笼子和竹蜻蜓的人。 “我……我不是去我哥屋子里拿包裹来着,就是,就是无意中看到的。” 顾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就算东西是她大哥的,没经他允许就擅自翻看,往轻里说是她不懂事,往重里说就是不懂规矩、没有教养。 秦月夕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究竟是怎么看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梓晨也在以他的方式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现在就只剩我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能赚钱补贴家用。” 顾青青在秦月夕的肩膀上蹭蹭脑袋,随即抬起头自行向后退了两步,重新开始拆起包裹,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整理。 “青青,若是没有你帮忙,我和顾伯母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你看看当初咱们一起缝制衣物的时候,若是全由顾伯母去做,她早就累垮了。”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儿自怨自艾,你已经长大了,只要做好你能做的事,就是在为这个家出力。你看你大哥!” 秦月夕不知怎的就提起了顾梓晨,连她自己斗殴没想到的话脱口而出,等她回过神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哥怎么了?” 顾青青难得见秦月夕主动提起顾梓晨,立刻就把刚才沮丧的情绪一扫而空,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秦月夕,只盼 着能从她嘴里听到一些好话。 秦月夕囧了一下,她怎么忘了,这丫头巴不得自己能成为她真正的嫂子,现在提起顾梓晨那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是她也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盯着她看的顾青青,那双毛嘟嘟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渴求,就像是一只求抚摸要抱抱的小兔子。 “你哥,呃……顾大哥一直都在默默做事,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臭脾气的纨绔子弟,现在看到他也能听进去劝,也能默不作声闷头做事,你看,是不是很让人刮目相看?” 秦月夕努力让自己的夸奖听起来不带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只是当她发现顾青青越听眼睛越是闪闪发亮,便意识到她的努力不过都是白费。 “所以月夕姐,你现在也觉得我哥人特别好,特别有责任心是不是?” 顾青青早就忘了自己刚才有多沮丧,再度凑到秦月夕身边,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她身上,一个劲儿地追问着。 秦月夕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才好,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顾青青有所误解,又不至于为违背本心,说出她也不想说的假话来。 正在为难之际,顾母推门走进来 ,看着二人笑眯眯地说:“月夕,青青,收拾得怎么样了?” 她的出现给了秦月夕绝好的借口,连忙拍拍顾青青,示意她放开自己,对顾母回应道:“顾伯母,我们这边还在收拾呢,也不用多久,很快就好了。” 顾青青没想到娘亲会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心下一急差点跳起来,惹来顾氏嗔怪又疼爱的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是不是又缠着你月夕姐说什么话了?” 她知道自己女儿很钟意秦月夕,从最开始的排斥抗拒,到现在心心念念地盼着能把她变成自己“真正”的嫂子,可比自己的儿子顾梓晨还上心。 只是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秦月夕一早就说过她是迟早都要离开的,根本也无心留在顾家当这个儿媳妇,如果女儿总是这样“烦”着秦月夕,会不会反而起到反效果。 顾氏考虑得显然就比顾青青周全,平心而论除了秦月夕出身景安侯府这一点之外,她真的是无可挑剔。 容貌身段、品性性格,为人处世,都是一等一的,虽说性子不是如顾母一般温婉柔和,但只是因为一场收留就能为顾家这样掏心 掏肺地付出,足见她为人真诚,知感恩懂回报。 在顾母心底里,她现在也是极情愿有秦月夕这样一个儿媳的,但是欲速则不达,要想成事也得徐徐图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顾梓晨的态度。 他对秦月夕之前可是深恶痛绝的,现在虽然态度有所缓和,可真实的心意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顾青青平白被娘亲说了一顿,心中又泛起了委屈,再一想到又没把秦月夕的真心话套出来,那委屈劲儿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她一跺脚,气急地说:“我哪有烦到月夕姐啊,就是说说话而已。我……那我走好了。” 说着她就头也不回,一溜小跑地出门去了。 “啊,这孩子,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一句话都说不得了。” 顾母脸上笑容一僵,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把女儿给说跑了,心中也是错愕不已。 顾青青虽然是从小被娇惯这长大的,但是他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