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这不忙吧……” 李天赐听出秦月夕话语中的不悦,再看她眉头微皱的样子,心下一慌,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我只是……只是一时不知,不知该如何开口。” 子渡已经把笔墨纸张放在托盘上,拿到他面前一一摆好,礼貌地说:“李公子,请。” 秦月夕见李天赐只是忙于解释,说不出个所以然,又不动笔,便伸手拎起水盂给砚台加上水,又换了墨条在砚台上研磨起来。 “是我疏忽了,墨都没有磨好就让你动笔确实不该,现在我亲自为你磨墨,总可以写了吧?” 李天赐额头已经沁出汗来,唇边苦笑又深了几分。 他知道并不是秦月夕故意为难他,而是自己实在太不干脆,明明有求于人还拐弯抹角的就是不说正题,如今被她挤兑一番也是自找。 “顾夫人,您就饶了我吧,刚才是我矫情了,跟您赔罪可好?” 李天赐站起身来对秦月夕深深一揖,嘴里不住地告饶着。 秦月夕自然不是以为难李天赐为目的,她只是想给他个小小的教训而已,见他这般告饶不止也就就此罢手了。 她示意子渡过来接 手磨墨,自己则对李天赐说:“好了,什么赔罪不赔罪的,哪有那么严重,坐吧!现在你总该跟我说实话了吧?” 李天赐这才坐下来,抬手用袖子微微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说:“顾夫人,其实我是见那药水解毒效果奇高,忍不住便动了些心思,想着或许这药水是否能解百毒,若是带着傍身,或许……” 他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那药水虽然能解毒,解的却是果木所中之毒,他实在是昏了头才会以为这药水能解百毒,可做傍身之用。 “你是觉得我这药水能解果木之毒,或许也能解人中之毒,所以想要来傍身?” 秦月夕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来意。 说起来灵泉水能解百毒也是不错,天下毒物之毒本就不分什么植物中的、动物中的或者是人中的,但凡是中了毒无非也就是可解、不可解这两种,果木所中之毒解得,用于人身之毒也同样解得。 只是秦月夕却不能这样应了李天赐的话,她为了演戏做全套,特意从种子行购入了大量的解病虫害的农药原料,这些原料配比之后是药也是毒,可不能用于人身的。 再说灵泉 水频繁出现,终究难免百密一疏,万一被谁看出端倪来,那岂非就是惹祸上身。 秦月夕倒不是怕了谁,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千日做人,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一天天地被人惦记、算计,就算她有一身的本事也受不了。 她略微沉吟一下,还是对李天赐说道:“我那药水调配出来于果木是药,于人则是毒,原料之类的顾师傅也有亲眼看到,你问他便可知晓。” “我知你身在这个位置,必然比顾师傅还要遭人眼红嫉妒,想要有个傍身的东西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再想帮你,也不能用毒来糊弄你。” 李天赐眼神一黯,喃喃地说:“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总归还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秦月夕见到他这副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可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由不得她不谨慎一些。 “子渡哥哥,不用磨了,这些墨汁就尽够了。” 李天赐转眼看向子渡,说着就提笔蘸了墨汁,开始在纸上写起菜单来。 他跟在鬼手李身边侍奉了多年,对他的喜好无所不知,只是写一张菜单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 李天赐走笔如龙,小小年纪一笔字就 写得颇有气势,不看内容只看字迹的话,倒是有几分锦绣文章的架势。 一张写得满满的菜单很快就写好了,李天赐小心地吹着未干的墨水,随后才放在秦月夕面前。 “顾夫人,您看看,这些都是家师喜欢的菜品,最爱的就是开头这几样,他老人家每次接了外地的单子都要去当地酒楼点来吃,不夸张地说,如今遍尝天下大厨手艺也是有的。” 他对秦月夕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尝试过她的手艺之后,李天赐只觉天下除了皇宫里的御厨之外,怕是没人能及得上秦月夕的手艺。 秦月夕看着菜单上的前五样,居然都是前世华国国宴上的必有的菜品,也是她做熟了的,看来也是老天爷帮忙,她今晚是注定会让鬼手李一吃难忘了。 李天赐此来的目的一则达成,一则注定无望,他站起身来这就准备告辞了。 “顾夫人,我还要去农庄一趟,就不在此继续叨扰了。” 秦月夕也站起身来,将他往外送了几步。 “也好,天赐小哥有事去忙就是,我就不多留了。” 眼看着李天赐就要带着满眼失望而去,秦月夕到底还是叫住了他。 “天赐小哥,我粗通医术,对解毒一道多少有些心得,记得在一本古籍上曾看过一个解毒药丸的方子,只是一直都缺两味药,也没有时间去寻,就没有尝试过制造出来。” “你时常随李先生走南闯北的,说不定就能遇上,若是你能寻得那两味药来,我就帮你做出那解毒药丸来,如何?” 李天赐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他现在对秦月夕几乎是信服到了种盲从的地步,只要她说有可能,那就几乎是稳了。 “当真?是哪两味药,还请顾夫人明示!” 李天赐又是深深一揖,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秦月夕附在李天赐耳边低语两句,他连连点头道:“我记得了,这两味药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会寻来,到时候就拜托顾夫人了!” “那就好,到时候只要药寻来了,我一定为你制作出可解百毒的药丸来。” 秦月夕并不是在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