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什么?” 秦月夕疑惑地问,她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哪儿说错了,会让子曦一下子脸红起来,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秦月夕哭笑不得地说。 她说的流汗是要给顾梓晨治腿,可听在子曦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丫头看着相貌甜美可爱,怎么满脑子带颜色的废料啊。 “少爷虽然现在不良于行,但依旧是天下第一公子,少夫人,您可不知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想进咱顾家都不得其门而入呢。” 子曦话里话外依旧是维护顾梓晨的,,她看到秦月夕眉头一皱,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少夫人,子曦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少爷他……” 刚才还伶牙俐齿侃侃而辩的人,忽然一下子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去准备热水吧。” 秦月夕并不想为难子曦,只是一句话而已,还不至于就让她勃然色变撵她出门。 打发走了子曦,秦月夕趁着还有些时间,就开始整理起今日顾梓晨给她说过的那些情况。 “用药方面可以再减两味舒经活络的草药,现在顾大哥的 腿部经脉已经都疏通了,需要的是强韧。” “虽然我不在家的时候他自己也可以通过按摩刺激穴位,但现在我回来了,还是继续给他做针灸比较好。” ……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来,脑子的思路也就越发明晰起来。 很快顾梓晨回来了,子曦也让粗使婆子把热水送过来,秦月夕没有让她在房间里伺候,她便站在门口,随时等着她的吩咐。 这回的疗程比往日里的时间又短了些,在针灸结束的时候,顾梓晨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月夕,针灸的时间比以往要短许多,这样对穴道的刺激能够吗?”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就这么结束。 “够了,你现在每日的复健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刺激,现在对你来说不管是吃药、泡脚还是针灸,都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不是必要手段。” “再坚持做上一段时间的治疗,你就能彻底痊愈了。” 秦月夕在说的时候,心中也是极为感慨。 顾梓晨的伤重到一双腿差点儿被卸下来,而从她给他开始治疗到现在几乎彻底痊愈,也不过才几个月时间,若不是有灵泉水的强力加成辅助,她 也只能让他恢复到勉强站起来,想要顺利地走动那绝不可能。 顾梓晨没再说话,可秦月夕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 “怎么了,你不希望自己能彻底痊愈吗?” 她不太明白顾梓晨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是怎么回事,按常理来说他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顾梓晨看着她,眸底深处浮起一丝无奈,明明是个极聪敏的女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却格外迟钝。 到最后他也没能给她一个答案,秦月夕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只当是顾梓晨被别的事牵动了心思,一时的情绪反常罢了。 重新与顾梓晨“共处一室”的第一晚,秦月夕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再重新适应一次,没想到在她头刚沾到枕头的时候就立刻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在被生物钟准时唤醒后,秦月夕起身发现屋子里又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甚至连顾梓晨什么醒来离开都不知道。 莫非回到家后她连最起码的警觉都没了? 这对秦月夕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脑子里纷纷乱乱地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从那种莫 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她实在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她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少夫人您醒了,子曦来伺候您梳洗。” “进来吧。” 秦月夕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在门外的,此时也只能让她进门。 房门应声而开,子曦捧着毛巾、香胰子,还有什么按摩脸的玉锤玉珠,手里满满当当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小婢女,捧着银盆拎着热水桶跟在后面。 这跟秦月夕早上起床自己扑几把凉水洗脸就算完事比起来,简直就繁琐了不知多少个步骤。 “子曦,不过是洗脸漱口而已,明日只送热水就好,其他就免了吧。” 秦月夕随手将头发挽了几圈,用簪子别在脑后,她系头发的皮筋不知哪儿去了,想扎个马尾都不成。 “那怎么行,少夫人,脸可是咱们女人的第二条命,现在不好好保养着,以后可没后悔药吃。” 子曦说着就把满手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看着小婢女兑好水,又亲自试了水温,这才对秦月夕说:“少夫人,您先净面,然后子曦帮你按摩活血。” 秦月夕见她 拿着玉滚轮在一旁等着,摇头道:“我现在哪儿有那个闲工夫,你这些家物什等我什么时候空了再用。” 她这句话不过是敷衍之词,根本做不得准。。 “少夫人……” 子曦还想再劝,秦月夕把眼一瞪,冷声道:“怎么,现在你可以替我做决定了?我得听从你的安排才是?” 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把人收下来了,就算她会这会那的,但学不会为人下属者当闭嘴时则闭嘴,那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子曦听出了秦月夕话语中的不耐,立刻就闭上了嘴,不过她虽然放下了玉滚轮,但又拿起了香胰子和毛巾,只是这回却一个字也不说了。 秦月夕快速地洗了脸,又用青竹盐擦了牙齿,好好地漱了口。 她看到子曦打开衣柜,像是准备给她挑选衣服,便开口道:“我还是穿男装,女装绊手绊脚不好活动。” 这回子曦倒是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