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并不知道在家里发生的这一幕,也不知道顾梓晨亲手把子逸给撵出门去,她正用小铲子和小锄头在挖树根。 虽然这树生长了没几个年头,砍伐后的树桩也不大,但它的根须却一样极其发达。 从粗大的主根上延伸出无数条逐渐细小的根须,在清理的时候就要格外小心。 秦月夕记得她曾看过考古挖掘的现场,就是用各种工具,比如说镊子、刷子,小铲子,就是一点点扫去覆盖文物其上的泥土,使其展露真容的,她现在做的似乎也是同样的事。 相比起她的小心笨拙,顾师傅师徒的速度显然就要快上许多,因为他们对植物根须的走向很熟悉,手下的动作虽轻缓但速度却很快。 秦月夕一根树桩三分之一都没清理完,顾师傅师徒俩已经各清理出来了一个。 “月夕,你停一下,过来看看。” 顾师傅突然叫住秦月夕,招手让她过来。 秦月夕走过去蹲在顾师傅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那根紫色根须衍生出来的?” 她看到眼前这根树桩的大部分根须已经裸露了出来,而在那些 细小的根须上几乎都缠着一缕丝状的紫色根须。 无数细小的正常根须上缠着的紫色根须,使得露出地表的部分看起来像是结了蛛网一般,而那些紫色的“蛛丝”又向土层深处延伸,从其走向能很容易判断出这些“蛛丝”最终会归向何处。 “师父,我这边也有。” 小徒弟的话然秦月夕心头一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根树桩前,果然看到树桩的根须上缠绕着无数棉絮样的紫色根须。 顾师傅指着土质疏松泛黄那一处的几根树桩说:“这边的几个可以暂停一下,来挖那边的几个看看。” 这边的植物因为土里养分不足,生长得就远不如另外两处的植物好。 这回顾师傅没有让秦月夕动手,而是让小徒弟帮着他一起挖同一根树桩。 那树桩的根须很快裸露出来,这回的状况让三人毒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眼前的情况更加怵目惊心。 树桩的根须已经被紫色的根须缠满了,看上去就像根须被一团紫色云团给包裹住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根须模样了。 顾师傅又换了两根树桩,情况都是如此,他最终神色凝重地停下手来。 “看来问题 就出在这儿了。” 顾师傅对秦月夕说:“看上去似乎是那紫色根须将其他植物的养分都抽走了,这边吸收得最厉害的地方就直接改变了土质。” “可是如果养分都被紫色根须给吸收走了,那怎么解释主根所在的地方土质却是最肥沃的黑土呢?” 秦月夕提出疑问,随即看着顾师傅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莫非它是抽取了别处的土质养分和植物养分,然后又释放出来,转换成主根所在位置的土壤成分,所以才会使得这处的土壤变成了养分最多的黑土?” 虽然这样的猜测有些匪夷所思,但已经目前最能解释这些奇异状况的理由了。 顾师傅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手抚下巴陷入沉思。 在他这几十年的种植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 秦月夕因为有手镯空间和灵泉水的存在,对这些事的接受程度奇高,她甚至开始在想是否可以利用这根紫色根茎来做点儿什么。 她没有打断顾师傅的沉思,而是起身往山下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恰好看到子渡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些东西上山来,秦月夕正是听到了脚步声才迎过来 的,她觉得紫色根须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的好。 “少夫人,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食物、水,还有保暖的衣物,如果您三位要在山上过夜,山下还有两辆布置好的马车。” 子渡走上前来回禀着,他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愁容,并且被秦月夕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了?” 她原本不想多事,却不知为何还是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她就立即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道:“因为子逸?” 子渡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摇头道:“没什么,少夫人,只是少爷安排了几件事,我暂时还不太有把握。” “是吗?” 秦月夕知道他没说实话,却也不再追问下去。 子渡几次看着秦月夕欲言又止,纠结的模样让她实在无法继续装作视而不见,最终还是又给他一次机会。 “不想说就不要做出那副样子,否则以后你也没必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子渡知道她言出必行,连忙说道:“少夫人,没错,是因为子逸。” 秦月夕看着他,没有搭茬,子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少夫人,子逸他不是有意想要冒犯您的,他这人性子 直,必然是有些什么误会,所以您……” 他的声音在秦月夕的目光下渐渐变小,秦月夕虽然没有直接让他闭嘴,也没有表现出愤怒之类的情绪,可子渡就是知道他同样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管子逸是出于什么原因冒犯了秦月夕,他犯错在先还没有丝毫悔意,所以他的最初动机为何都不是应该被原谅的原因。 “对不起,少夫人,是我僭越了。” 子渡及时承认错误道,他可不想像子逸一样惹来秦月夕的厌恶,最终变得无法收场。 “最后一次。” 秦月夕冷冷地说。 子渡连连点头,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按照秦月夕的吩咐放好,久带着人匆匆走了。 秦月夕拎着食盒走回去,对顾师傅招呼道:“顾大叔,先吃饭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吃饭都是第一位的。” 顾师傅走过来,在放好的小桌子边坐下,眉头一直不曾舒展过,秦月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