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米老夫人已经无恙了,那我就告辞了。” 秦月夕可不想留在这马车里跟米晚晴大眼瞪小眼,虽然马车里很暖和,但她宁愿到外面守着那堆火。 米晚晴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被长辈斥责的震慑中,对于秦月夕的离去似乎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缓缓点头道:“好,辛苦您了顾少夫人,刚才是晚晴不对,还望您多多海涵。” “米小姐言重了,你只是太过在意米老夫人,关心则乱而已。好了,忙了一晚,你也该累了,好好休息吧。” 秦月夕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下车去了。 青雅已经带着她的药箱先一步回到了火堆旁,正在用酒精擦拭双手,并且在那之后准备重新烧水沏一壶茶。 秦月夕下车之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力抻了一个懒腰,舒缓着浑身的筋骨。 她之前一直是跪坐在马车里,身体前倾着为米老太太按摩、针灸,上药,保持这个姿势久了,似乎连骨头和筋肉都僵硬了。 此时距离天明也没有多久了,秦月夕一点困意也没有,她甚至还觉得在抻完这个懒腰之后,似乎还更神清气爽了。 就在她慢慢地走到火堆边 时,青雅也把水烧好了,很快就沏好了一壶茶,并且给秦月夕倒了一杯。 “少夫人,您喝杯茶醒醒神,现在已经是卯时中,天快亮了,而城门也快开启了。” “好,你也辛苦了,青雅。” 秦月夕接过茶杯,慢慢地品起来。 这一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也快要过去了。 她打算城门一开就立刻进城,也不必吃什么早饭,就直奔李府,也许早一刻到了,还能跟着李先生一起去衙门回话,恰好就把她带来的证据给提交上去。 另一旁坐在火堆边的夫妇二人也小憩了一阵,此时也陆续醒来,开始为进城做准备。 “少夫人,我看您一直看着城门,想来是有急事在身,这火堆就交给我二人吧,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那个质朴的汉子在知道秦月夕是个女人时也是吓了一跳,可对他来说不管这是公子还是少夫人,都是对他一家子施以援手的大善人,所以哪怕能帮上她一点点忙,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就麻烦大哥了,我确实急着进城,这火堆不彻底扑灭是不行的。” 秦月夕并没有矫情地拒绝他的好意,反而 是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件小事就当做是还她一个人情了,也算给这个男人减轻一下心理负担。 很快墙头上兵士们开始准备换岗了,那男人也对秦月夕催促道:“少夫人,你快去城门口吧,再晚了人群聚集,您就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了。” 秦月夕对他微微点头道:“好那我先去了。” 她带着青雅牵着马匹往城门口走,看到米家的马车也往这边驶来,显然也是准备在开城门的第一时间进城去。 “师傅,您家太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秦月夕与那马车走了个并肩,她不知道车厢里是什么情况,只能对车夫询问道。 “托少夫人的福,昨晚太夫人睡得还算安稳。” 老许对秦月夕的态度很是恭敬,若不是有她在,太夫人昨晚就不在了。 “那就好,城门要开了,师傅请先行,进城之后要及时请大夫来给太夫人看诊,心疾我是暂时给压制下去了,但治标不治本,还要好生将养才是。” 秦月夕又多说了几句,这才想起来老徐不过是个车夫而已,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多谢少夫人关心叮嘱,城门已开,小的就先过去了。” 老徐说完便赶着马车上前,接受士兵的盘查去了。 之前百姓、商贾往来于城池之间需要携带“路引”,若是没有这东西极易被认为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只是平时太平安稳,会仔细盘查“路引”的时候并不多,但如今边疆局势紧张,没有了“路引”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秦月夕之前因为做生意的缘故,需要往来于各地之间,便在县城的官衙里办了一张长期的“路引”,这样就能省下许多繁琐的手续,一般的商家富户都会这么操作,官府也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现在局势陡然紧张起来,秦月夕不知道她手中的这张“路引”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米家的马车排在队伍的第一位,在接受完检查后很快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是排在第二位的秦月夕和青雅。 她将手中的“路引”递给一旁站着的兵士,上面有长期“路引”特有的标记,一看便知道这是属于商户的。 那兵士检查米家马车的时候所用时间并不长,可对于秦月夕二人的“路引”,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 “兵爷,这路引可有什么不对吗?” 秦月夕急着赶往 李府,说不定就耽搁这么一会儿,鬼手李就已经去往府衙了呢。 “现在的路引都是一城一发,你用的这个谁知道是不是伪造出来的,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他一挥手,旁边就上来几个兵士,手里拿着镣铐,竟像是早有准备,就等着将秦月夕当众拿下,锁往大牢呢。 “慢着,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的路引是伪造的?没有定罪之前就想用锁链铐住我?莫非是想强硬栽赃、屈打成招不成!” 秦月夕只是用马鞭一挡一推,就将准备反剪她手臂的兵士推得倒退了两步。 “好啊,你还敢拒捕!看来定是别国的奸细无疑,来人,速速拿下别让她跑了!” 那兵士瞬间变脸,大声呼喝着,呼啦一下子围过来更多的兵士,将秦月夕和青雅团团围在中央。 这陡然生出的变故,让秦月夕眉头紧皱着,意识到她可能前一晚被堵在城门外时,就已经被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