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疯了吧!” 秦月夕一阵风地冲进她的“实验室”里,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在她对顾梓晨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就始终处于这种无头苍蝇一般的状态中。 早饭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顾梓晨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惹得顾父顾母和顾青青都各问了他一次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不说,那话如果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儿再说一次,她就真的连地缝儿都不用钻了,可是他不说也不会让人看向他和她的狐疑眼光更少一些。 秦月夕烦躁地拨乱了头发,早知道,她就不要看到他差点儿从软榻上翻下来而心软,才会说出那种话来,现在他答应了,这要怎么收场。 难不成……还真要一起睡? “不不不,不要去想了,不想就没这事儿,我还要做实验呢。” 秦月夕用力甩头,将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都甩掉,又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慢慢地把心静下来,开始专注在做实验上。 叶长卿就这样在顾家住了下来,秦月夕给他的院子里重新布置了一间适合女子居住的房间,让林芳致住了进去。 顾师傅一早起身的时候,叶长卿就等在院子里,一如之前在田庄里的每一天一样,陪着顾氏夫妇吃过早饭之后,再跟着顾师傅一起去暖房。 之前8间暖房分别由三个人照顾,顾师傅和他的小徒弟要外多照顾两间,如今叶长卿来了,倒是可以不必再这么麻烦。 这样的安排,难说不是顾师傅出自于对秦月夕的愧疚而故意为之。 “长卿,这暖房里的蔬菜都很娇贵,所以在对温度和湿度的把控上,必须十分注意才是,你跟我也不是第一次在暖房里干活了,这些应该不用我再交待一番。” 顾师傅带着叶长卿在他将要负责的暖房里走了一圈儿,只是略微提点了两句。 “师父,你是真想我了,还是把我叫来给秦月夕做事来了?” 叶长卿平日里对顾师傅是极为尊敬的,只是在知道他要来顾家之后,林芳致就将迷香的剂量加大,使得他对顾师傅也产生一种淡淡的逆反心理来。 尤其是现在,顾师傅虽然并没有为秦月夕说什么好话,但他的行动却是在为秦月夕着想。 这暖房是顾家的,也就是她秦月夕的,所以他再怎么用心照顾出来的蔬 菜,也是为秦月夕赚钱的,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说什么呢?你不来,师父我也照顾得过来,何需如此费尽心机?如果你不愿做,离开就是。” 顾师傅忍不住动了气,他虽然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可没想到叶长卿会用这样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师……师父,我不是……我……” 叶长卿被呵斥一番后,仿佛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也为自己能说出那种话来而觉得不可思议,试图跟顾师傅解释什么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顾师傅是知道叶长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他的怒火散去之后,更多涌上来的则是一阵阵的心疼。 不知是谁把他的爱徒害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秦月夕会不会顺利找到治愈他的方法,并且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他用力在叶长卿的肩膀拍了拍,摇头道:“没事,师父明白,若是你真的不想做,那就算了。” “师父,之前只是我在说浑话而已,您照顾这些蔬菜并不是看谁的面子,替谁做事,更多的是因为您把种下的每一棵作物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别人或许不会理解,但我不该不理解,还 那样跟您说话。” 叶长卿低下头,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算是反感秦月夕,认为她接近师父是居心叵测,可是她到底救活过师父的果树,治愈过师娘,就算是现在二老居住的环境也是极为清幽舒适的,并没有半点儿慢怠。 师父依旧可以自由地做他想做的事,甚至没人把他当做下人和食客,都是以礼相待,尊称一声“顾师傅”。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反感秦月夕? 叶长卿的头又开始疼起来,每次他试图去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头都会疼得像要炸开一般,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深入地思考下去。 顾师傅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事,连忙安抚道:“好了,师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也不是故意顶撞师父的,这样,今日你就跟我在一起,我那边两间暖房的韭菜马上要成熟了,你帮我好好看着。” 他的话让叶长卿慢慢地冷静下来,只要不去想刚才的问题,头疼似乎就有所缓解了。 “好,师父,我帮您看着,韭菜相对其他的蔬菜来说更娇贵些,但是一旦长成了,后面就省心多了,只要一茬一茬地收割就好了。” 叶长卿说着,就跟着顾师傅慢慢地走着,一陇一陇地看过去,到底是把这间暖房都看完之后才离开。 另一边,在顾师傅的房间里,顾夫人正拉着林芳致的手在说话。 “芳致啊,你能跟着长卿来,倒是让我很意外,是不是想通了?” 林芳致羞涩地撇过头,视线低垂看着地面,不依地说:“婶子,您又拿芳致开玩笑,我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 “真的?我是觉得你想通了,不知婶子有没有说错啊?” 顾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孩子到她身边晚,也不过就几年的时间,但跟她就特别投缘。 林芳致人长得秀美雅致不说,性子也温柔细腻,说话慢声细气的,庄子上很少会有人不喜欢她,私下里也有人议论过,不管是谁娶了林芳致,那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和老头子看着,这孩子跟叶长卿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原本想着不久就能办喜事了,没想到却一拖就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