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看着眼熟得很,请问怎么称呼啊?” 杜总管突然对子曦问道。 他不是因为子曦是救了自家大小姐,而是他真的觉得子曦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场合里见过。 但是她又是秦家小姐的婢女,以景安侯府跟鲁国公府这几年僵冷的关系来看,他这个大总管见到秦家小姐的婢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么他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秦信泽顿时紧张起来,他忽然想到子曦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做为顾梓晨的心腹之一,她在京城里是经常露脸的,不少公子王孙都是见过她的,而有些大家族的管家说不定也会对她有个眼熟的印象。 但是就算是没见过子曦本人,她的名字也简直的如雷贯耳,在京城所有的婢女中可是独一份儿!若是她现在自报家门,不是等于把救人的是顾梓晨的媳妇,那个秦家傻子的事儿昭告天下了吗? “杜总管,奴婢才追随小姐不久,蒙小姐赐名青柠。” 子曦借用了之前秦月夕的后补婢女中一人的名字,说起来也不算是欺骗杜总管,大不了之后请秦月夕将这个名字赐给她就是了。 “原来是青柠姑娘 ,那这位是……” 杜总管又转向青蔷。 “奴婢青蔷。” 青蔷倒是没有子曦这样的顾忌,所以回答的很坦然。 杜总管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秦信泽也跟着松了口气,果然子曦还算是个机灵的,没在这儿就露出马脚来。 “青柠姑娘,杜某这回来,是因为你服侍的小姐救了我们国公府唯一的大小姐,当然你二位当时也有在场,大小姐更是直言令小姐勒停了惊马,而她是被你亲手救下马车的,还有青蔷姑娘也出了一份力。” “我家国公爷和夫人,还有小姐特意让杜某登门道谢,并且聊表谢意。” 杜总管说着就拍拍手,身边的随从立刻就将一本册子递过来,他接过册子又直接递给了子曦。 秦信泽眼巴巴地盯着那本册子看,满心以为子曦会转手呈现给自己,甚至已经抬起手准备去接了,没想到子曦接过册子甚至都没打开看一眼,就堂而皇之地揣进她自己的怀里。 “杜总管,虽说我们小姐施救的时并没有想着知恩图报这样的事,但是她也说了背着人情债不管是对施债的还是欠债的,都是沉重的负担,那倒不如就收 了这份谢意,也好情债两清,大家都轻松自在。所以我就不跟您客气,就收下了。” 子曦坦然自如地回应着,这一番直白得话语也惹得杜总管微微笑起来。 “令小姐倒是坦率。好了,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了,那我也该回府复命去了。” 杜总管说完,又状似不经意地朝已经沉默了许久的秦厚德父子看了一眼,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国公爷和夫人说了,给小姐的这份薄礼,就当做是给小姐添妆了,这份心意小姐也请不要辜负啊。” 他刻意在“添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还说让小姐不要辜负国公爷夫妇的心意,显然就是在警告秦厚德父子,这些礼物是鲁国公府送给小姐的嫁妆,让他们不要想着去打染指的主意。 “杜总管请放心,咱们小姐最是知礼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心意自然是要好好珍藏的,再说这是给小姐的添妆,自然也是要一直跟着小姐走的,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觊觎。” 子曦立刻从善如流地回应道,两人一唱一和的,简直要把秦厚德父子俩给气死了。 每一句话都是针对着景安侯府来的,就差 点明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了。 杜总管离开之后,偏厅里就只剩下秦厚德父子和青蔷子曦两个婢女,子曦对着父子俩敷衍地福了一下:“老侯爷,侯爷,我二人已经完成了我家少夫人和二位的交易,现下就要去找少夫人了,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她带着青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根本就不管秦厚德父子俩答不答应。 “放肆!” 现在府上没有了外人,秦厚德再也容忍不下去,暴吼一声不说,还顺势掀翻了身边的桌子。 “你们两个贱奴,以为仗着秦月夕就敢猖狂了?对着本侯爷也敢自称我而不是奴婢?当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们?” 子曦停下脚步转过身,神情自若地看着秦厚德,淡然地说:“老侯爷,咱们可是侯爷请来帮忙的,而且还是顾家的奴婢,又没拿您侯府一文钱的俸禄,在您面前怎么就不能自称我了?” “再说老侯爷确实是能很轻易地将我二人都摁死,不过我家少夫人说了,若您二位真这么做了,她就去太子府门口喊冤去,所以还是奉劝老侯爷三思而行啊。” “什么?她敢!” 秦厚德猛地瞪圆双眼,虽然他 嘴上还在嘴硬地呵斥着子曦,但是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动了这两个婢女,那秦月夕也真的会跑去太子府的门口喊冤。 到时候就不止是太子震怒了,鲁国公府也会立刻知道受了骗,说不定就会不顾杜清怡的意愿,强行解除跟侯府的婚约,从此之后成为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而侯府最好的下场是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从此只能忍受别人的讥笑夹着尾巴做人,最坏的……恐怕就是整个秦家的灭顶之灾。 “好,本侯爷宽宏大量,不跟你们几个没有规矩的贱奴计较,但是我儿找你们来之前可是说得很清楚了,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所以你刚才收下的那个册子留下来,我就对你们主仆的一切恶形恶状既往不咎。” 秦厚德说完,就以一种大度施恩的目光看着子曦,等着她乖乖地把那本礼物册子送过来。 之前杜总管把册子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