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落叶松树林里,忽然响起了秦月夕那不卑不亢的清丽声音。 “月夕?” 看到忽然从树冠上飘然落下的秦月夕,萧承乾面有惊艳。 尤其是看到她右手牵着袖口里飞出的袖箭,宛如天上仙女一样从天而降的出现在他面前,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果然,这样的女子明艳动人,不同于闺阁女儿的娇美柔弱,会武功,有头脑,能够跟自己比肩的女人,这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只要一看到秦月夕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胸前里的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狂跳,要费好大精神才能克制中心里这一股狂潮。 沉默了半晌,萧承乾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启开了薄唇,“月夕,你怎么来了。” 话虽然是这样问的,可他的心里并无多少疑惑。 因为,秦月夕会来找自己,这其实都是他意料中事。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今天晨起,太子妃朱如是找自己说是要进香求子只是哄自己出城的托词。 他更知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刑狱司的人就去义勤伯爵府提了顾梓晨去刑狱司受审。 他更知道邢远那个蠢货也对秦月夕肖想 已久,几次三番的跑到秦月夕面前卖笑献媚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邢远居然还有这种狗胆子,敢去这样直接的拿迷药去迷晕秦月夕,简直是蠢材,和五皇子一样的冲动无脑。 而他之所以明知道朱如是是为了引开自己,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一起出城了。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知道,秦月夕会不会为了顾梓晨,单独过来找自己,会不会为了顾梓晨,答应自己某些条件。 羊肠小径上,秦月夕看着身形高大,几乎在身材上不输顾梓晨的萧承乾,平静的心忽然泛起了一阵涟漪。 萧承乾对自己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 之前也是多次与太子拉开距离,不管太子怎么示好,怎么平易近人跟她客套,她也恪守君臣之礼,想要保持简单的君臣关系。 而现在,为了顾梓晨能早点从刑狱司那种鬼地方出来,她只能来找萧承乾。 除此之外,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再也没有她可以拜托的人了。 至于鲁国公府,她虽然与杜清怡交好,可关系再怎么好也只是和一个闺阁小姐私交密切,并不能代表就和鲁国公府关系好。何况这种浑水 ,何必把刻意保持中立,做一个闲散公卿的老公爷牵扯其中呢。 心绪复杂,秦月夕微微垂下头,避开萧承乾审视的视线,“太子殿下,月夕一早就跑到您的府邸门前,想要登门求见,是听小厮说您来了护国寺,按理说是应该安心在城内等您回府,再上门拜访的,只是……事发突然,月夕也是忧夫心切,实在是等不及了,就偷偷溜到了护国寺后院这里,专程来请你帮忙的。” “哦,请我帮忙?”萧承乾微微歪头,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故作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事情这么急,要偷偷过来专程见我?说来不巧得很,今天我也原本是想用过早膳后就去雪颜堂看看你,没成想太子妃相约我倒护国寺上香,说我们成亲两年,还未有子嗣,该去求个送子观音,竟不知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月夕勉强勾了勾嘴角,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也是月夕今天唐突了,实在是梓晨出了事情,不得不求太子帮忙。” 太子会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 她根本不相信萧承乾这句话,若说是不知道细节,还说得过去,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纯属扯淡了。 当初顾梓晨秘密进京,在城外庄子里暂住的事情,旁人都还没得消息,太子就知道了,由此可见太子在城里城外也安插了不少眼线人手。 他这番说辞,就是等自己张嘴请求罢了。 “实不相瞒,太子大人,昨天夜里在义勤伯爵府中,小女子在伯爵里碰到了五皇子的表弟邢远,与他在府中相遇后,他竟然恬不知耻的设计要轻薄我,危急关头,顾梓晨也来到府上将我救下。” 没有办法,既然萧承乾要装傻充类,秦月夕只能按照最基本的流程给萧承乾简单陈述了一下事情,“因为事情危机,梓晨出手也就有些重了,把邢远伤的不轻,按照我大晋律法,此乃正当防护,应该是罪责的,可刑狱司的人受了万贵妃的指示,还是将梓晨拷走了。月夕虽然有些挣钱经商的本事,可在京中除了太子跟梓晨较为亲厚之外,也是举目无亲的,故而……特来寻找太子殿下,请殿下插手此事,为梓晨做主。” “天子脚下竟有这等事情?”萧承乾故作惊讶的睁大双眼,一脸诧异之后,又缓缓叹息,“你说的不错,按照大晋律法,面对歹人行凶 之事出手防护,是奶正当防卫,可大晋律法也提到若是防护过当,指使对方严重伤残的,也是要依律判罚的。” “殿下明见,就算是防护过当,也该是先要将此事上报京城内的衙门,又刑部公开审理此案,怎么能直接交给负责看守重大罪犯,专门收监死刑犯的刑狱司呢?”秦月夕神情恳切,一想到顾梓晨当初一身伤痕,右腿差点被卸下,这一切酷刑就是在刑狱司受的,她就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萧承乾一脸为难,叹气道,“月夕,这件事情先等等再说,我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回京城,如今太子妃还等着我一会去大雄宝殿一同进香祈福……” “殿下!” 秦月夕知道,这是萧承乾故意拖延的,她忍不住微微弯腰,单膝跪在地上,急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殿下,请您念在梓晨和您是故交同窗,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先将祈福的事情暂缓放